于跌倒在地板上。
“医生,到底可能会怎样?”雷方石情不自禁捉住医生的双臂,心急火燎地问道。
“对啊,到底会怎样嘛?”雷蕾焱也随声附和了一句。
“可能……随时都有终止生命的危险!”医生冷冰无情的宣判将每个人的心都打入了地狱,沉重哀痛。
雷丽丽伤心得几乎直不起双腿,整个人完全偎在了段寒令的怀里,无声地流着泪。
“刚才我已经给她做过检查,身体的各项数据指标都在下降,肝功能和肾功能衰竭得犹其厉害。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在等死!”
多么残酷的事实,甲醇事件发生之前,妈妈韩梅还跟正常人一样,谈笑自如、思维正常,仅仅相隔几十小时,老天就给他们开了一个五雷轰顶的玩笑,能不痛心吗?
“她已经能够自主呼吸,基本上用药只是控制着她的机体功能衰竭速度减慢,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就尽量完成她未了的心愿,让她开心过完最后的日子吧。”
都说医生是最残忍最麻木不仁的职业,每天都会面无表情地向病人家属无情宣布残酷的事实,看着别人痛哭流涕,他们却已司空见惯。
“等一会儿,我会让护士们把病人转出ic病房,家属先来个人跟我办一下手续和缴费。”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医生很平静,头脑也很清醒,不提不在众人伤心的时候提出另一个现实的问题。
段寒令把雷丽丽安顿好,让她坐在休息凳上,吩咐雷蕾焱看好她,便尾随医生走了,只是走得很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埋头哭泣的雷丽丽。
走廊里,雷丽丽压抑不住内心的哀伤,嘤嘤啜泣的声音传来,站在不远拐角处的雷瑶涚,背靠在墙壁上,早已泪流满面。
医生的话,她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字字如刀割般绞着她的心,痛苦和懊悔让她身心倍受煎熬。
韩梅被医护人员转去了套间病房,一脸沉痛的众人沉默不语地跟随在后,雷瑶涚也远远跟着。
“丽丽……焱儿……淼……怎么不见淼儿呢?”韩梅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亲人,有气无力地细数起儿女的名字,才发觉小女儿雷瑶涚不见踪影。
雷丽丽怕妈妈着急,连忙解释道,“小淼……她只是外出买东西去了,很快便会过来。”
韩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答了声,“那就好。”
“方石……”韩梅的视线望向了一旁把眉头皱成了“川”字的雷方石,无力却意味深长地唤了一声。
夫妻二十多年,相敬如宾,相依相偎,平平安安过了来,到如今却拖累了他,让他受尽了不该受到苦。
雷方石“嗳”了一声,上前握住了韩梅抬在半空中的手,眼里的疼惜看得人心疼。
“方石,以后我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还年轻,如果我不在了……”韩梅像是在交待后事般,平和地说着。
“不许胡说!你的命还长着呢……”雷方石强忍着心痛,厉声打断了韩梅接下去会让众人听得心碎的话。
雷丽丽早已泣不成声,段寒令唯有无声地搂着她,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
雷蕾焱虽是男儿,但面对如此悲痛的场面,眼里早已泪光闪闪,快速地眨着双眼,却怎么也阻挡不了水雾的泛滥。
虚掩的病房外,雷瑶涚咧着嘴哭得撕心裂肺,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不想让悲的伤泄露心底的秘密。
韩梅没等雷方石说完,抢声说道,“不用瞒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们也不必为了我装得太辛苦……”
“韩梅……”
“妈妈……”
一时间,病房内众人同时低唤着韩梅,只见她扯了扯嘴角,努力地让自己的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看得众人更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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