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心生羡慕,都说字如其人,这是胸中有多少天地沟壑才能从如这字迹般俊逸有嘉?
可后来知道瀚翎阁主就是方秋扬后,南宫文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瞧瞧人家,再瞧瞧他,为了能活下去,为了能治理好自己的夏国玩弄权术,心累的不得了,而方秋扬呢?还未到而立的少年就有遍布这个大陆的势力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所以说,南宫文轩对方秋扬的笔墨还是有了解的,运笔和绘画说起来不同,但是同样表现了执笔人的风骨性格,因此,他才一眼就看出枭白伞面上的画是出自方秋扬之手,这才惊讶——真是想不到流传在世的唯一一副瀚翎阁主的大作既不是在郑重的画纸上,也不是在风雅的扇面上,竟然在油纸伞的伞面上,而且纸伞的所有人一点都不因为画作的珍惜珍贵而保存起来,而是风吹日晒的拿在手中!
若是被那些收藏瀚翎阁主的想象画作的人知道,枭白绝对会被围攻
不过从另一面来想,方秋扬面对枭白的时候从来没动用过“瀚翎阁主”的身份,而枭白,也只是把他当作“方秋扬”这个人来看,而不是他背后的身份。
枭白从来不让这把伞离开自己的视线,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一种单纯的想念吧
不知是尴尬还是感慨,南宫文轩干干笑了笑,道,“我听闻某教官出现从来都是带着一把伞,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雨天也就罢了,可是晴天也是如此,请问阁下,是不能晒到太阳的妖怪吗?”
枭白狠狠的瞪了南宫文轩一眼,并不说话,只是转向手中纸伞伞柄的视线有些复杂。这是,秋扬亲手做的呢
南宫文轩看到枭白的反应,表情有一丝意味深长,只当枭白是在透过伞面上的画作思念某人,若是南宫文轩知道其实枭白手中的油纸伞本身就是方秋扬做的,不知还会作何感想。
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是会吐槽某阁主为了追女子无所不用其极,另外百分之二十是默哀自己曾经居然会崇拜羡慕这个很会讨好女孩子的家伙!
竹林中雾霭浓浓,微风穿堂而过,摇晃了高处竹叶潇潇,一个不稳,叶梢处凝结的露水坠落,啪嗒一声,大地喊了声冷。
目光可视的范围缩短了不少,站在茫茫晨雾中,只能看到附近的几棵竹子,和站在面前的人而已,枭白眨眨眼睛,睫毛上沾上的水珠忽闪了一下,轻声道,“时候不早了,看这雾一时半会也散不去,我去通知赵渠之,今日不用训练了。”
南宫文轩道,“说到赵渠之,你不是打算用人替换他的位置了么?”
枭白出言相驳,“并非替换,只是选择适合的人,我会保留他的职位,开始时会照顾他的心情,等他看到距离适合这个位置有多少差距后再调整也不迟,他若努力还有希望保留,若是不行,那也就罢了,无论哪里,都是适者生存,能者上任。”
南宫文轩嗤笑一声,“你这个冷面冷性的小教官居然也会照顾人心情?”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不会?”
“你不是对他们很严厉么?听我的暗卫调查的结果,这些士兵就差把你当成没有心的人了。”
枭白正色,“这是什么话,难道严苛就是没有心,不会为人着想么?南宫文轩,你若也如此认为,那我只能对你能打下夏国的江山表示深切的怀疑了,就算侥幸得到,也守不了多久。你若是只是想守这一亩三分侥幸得来的国土,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若想要整个天下,整个大陆国力的强劲可用兵力衡量,因为国家有难,士兵身为国之利刃定为身先士卒的那一个。你且须知,养兵用兵,养的是人,用的,才叫兵,兵是利刃,但毕竟为血肉之躯,是有心的,一颗心乱了,这把刃就钝了,我身为教官,不止要练他们的身体,还要练他们的心性,同时也要照顾好他们的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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