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激动,为了让自己淡定一下,特意俯下身子用双手掬一捧江水清洗自己的脸颊,带着凉意的江水纾解了薛暮芮面上的潮热,薛暮芮从趴着的船沿上坐起,对着自己朝思慕念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准备唱起今日的对歌,却另有一道女声打断了她。
对方也是唱着对歌,呼唤着远方,薛暮芮微微一笑,停止了发音,等着对方唱完,对于这样有勇气高唱对歌,诉说自己心意的女子,薛暮芮有种同命相连心心相惜的感觉,并不以为对方抢了自己的主场,反而会很欣慰的欣赏对方,在心底默默为对方加油祝福。
只不过薛暮芮面颊上的微笑很快就僵硬的难以维持下去,整个人一滞,然后心渐渐沉了下去
因为那个不知名的女子唱过之后,就有一个男声唱响起来,对那女子深情的回应。这本是值得祝福的事情,这段时间来这样的祝福薛暮芮默默的给出了不少,而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平常心——那个男声何等熟悉,正是她朝也期盼,暮也冥望,她想了许久的欻哥哥的声音!
欻哥哥
他回应了,却不是对她
他的深情,给的不是她
薛暮芮的脑袋懵响,眼前一花,整个人软了下来,晕倒在了船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当夜是怎么回家的,只知道她第二天睁开眼睛,就在自己的床上,愣愣的起床,却毫无梳洗的兴致,面无表情的坐在梳妆台前。
镜中的女子面色苍白,眼睛有些浮肿,眼角还有未清理的眼屎残留,头发杂草般蓬松,表情呆滞。
镜中人与现实中人相视,无语凝噎。
她想自问,也想问别人,更想问他,她那里不好?为何她高歌这么久,他都不回应?
但是冷静想想,他也没什么不对,他们并不熟悉,她是一厢情愿的喜欢,他或许早就与那个唱歌的女子两情相悦
对歌弊端就在于此,两方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对歌的,一方唱歌,另一方若是睡着了,是唤不应的,而唱歌的人若是因此阴差阳错的失去信心不再唱歌,那姻缘就此了断了,一方唱歌,若是一方对其声音不熟悉或是没感觉,那也没有以后了
而这也是对歌最浪漫的一点。
我在这里吟唱,而你恰好在听,恰好和我一样心生欢喜,恰好与我相对
当种种恰好遇在一起
你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而你我在如此巧合的时候碰在了一起,怎能不让我心,心生欢喜?
只此,薛暮芮知道,欻哥哥有喜欢的人,而这个人,不是她,她没什么好懊怨的,不是么?在唱歌的时候她期待的不就只是他的回应,他的态度么?这个态度,可能是接受,也可能是拒绝,她并没有想一定会被接受,只是就这么被拒绝心里还是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而正在薛暮芮适应的时候,听到了欻哥哥和另一个女子成亲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薛暮芮的娘亲告诉她的,其实薛暮芮在第一天去唱对歌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知道,但是唱对歌是家乡的风俗,所以并没有加以阻止。但是,不阻止可以表示默认,但并不表示不,就这么放纵着!这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不疼谁疼?
但是孩子长大总有个过程,这是她历程中必须要经历的,所以,他们会看着她不让她出意外,可是心结,还要靠她自己走出。
其实薛暮芮也想了,自己若是嫁给一个水手会如何,水手出航时常半月有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操持,她和欻哥的家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就这么施施然的嫁过去,肯定会有许多问题,凡是环境都有个磨合期,这个磨合期后,结果可能是磨合的相性很强,也可能相性很差,前者可以成就举案齐眉的佳话,后者就是家庭伦理惨剧了,其程度绝对不会亚于楸国和牧族大战,你要时刻为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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