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位看来真如陆先生推断的,是老相识了吧?”
“陆先生?陆远南?”郑培安看着他黑洞洞的枪口,问道,“在关东州,只有我跟陆远南单线联系,你怎么会知道他的?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手下冷笑道,“那你得问戴老板。你以为你跟陆远南单线联系,他就不会给戴老板发报了吗?实话告诉你,离开重庆之前,戴老板就秘密叮嘱过我,让我暗中监视你,因为他一直没消除对你通共的嫌疑!现在陆远南联系了戴老板,我和他才接上头的。”
“那你想干什么?”郑培安问道。
“很简单,你把他杀了,然后跟我回重庆,面见戴老板。”那手下用枪朝林重点了点,说道。
郑培安踌躇地看着手里的枪,林重与他朝夕相处的那些年,仍然历历在目。尽管这几年没见,而且带着对林重深深地怨恨,但今天的见面,足以让他对林重冰释一切。他忽然感到林重还是当年被他敬仰、照顾他、替他挡枪的老大。
林重看出了郑培安的犹豫,趁机对那手下安抚道:“朋友,你先把枪放下,这里面的误会很深……”
“你闭嘴!”那手下朝林重呵斥道,又指着郑培安喊道,“愣什么神儿!赶紧动手,做掉他!”
郑培安冷静地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处境,林重手中没有枪,那人如果朝林重开枪,那么自己完全可以给他也来一枪,可到了那时,即便一枪打死他,林重也救不回来了。
“你总要我向他开枪开什么?”郑培安阴着脸说道,“你手上的枪是干什么的?别指着我,你自己杀他不就行了吗?”
那人迟疑片刻,冷笑道:“你是咱们军统出了名的快枪手,我朝他开一枪的工夫,你都可以把我打成筛子了,你当我傻啊!你到底开不开枪?不开枪我就先做掉你!再做掉他们全家!”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林重和郑培安的神经,林重刚要说什么,郑培安却用手在裤缝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当年他俩惯用的暗语,意思是“别慌,配合我的行动”。林重会意,郑培安又说道:“实话对你说,我毕竟跟他有些交情,确实有些下不去手。你的枪没有消音器,所以别把日本人招来,这样,你拿我的枪,替我杀了他,我也好去向戴老板交差。”
郑培安说着,慢慢地举起枪枪递给那人,趁那人迟疑的工夫,一枪射出!那人反应极快,微微一侧身,被子弹射入左肩膀。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又举枪朝郑培安复射,郑培安也早有准备,重心下移,半蹲着朝那人连开两枪,一枪从他耳边划过,打在墙上,另一枪打在他右肩上。那人被打得朝后连退两步,又向郑培安连开三枪。郑培安在地上翻滚几下,再欲朝那人开枪时,发现自己肺部中枪,钻心般地疼,已经抬不起手了。
那人靠在墙上,却觉察自己的双肩都已中枪,他哆哆嗦嗦地举起枪来,还欲朝郑培安开枪。林重箭步向前,夺过郑培安的枪,一枪正中那人的眉心。然后扶起郑培安说道:“你中枪了,别急,我有地方可以救你!”
“别天真了,把枪给我!”郑培安说道。
他从林重手中接过枪,用衣角擦去上面的指纹,又掏出一根烟点上,对林重笑道:“这几年做梦都想,如果再见到你,杀你的各种方法……没想到今天终于见面了,却一直误会了你,还是不能杀你……你知道的,我从不欺负好人……”
鲜血从郑培安的胸口汩汩地冒出,那上面被打了两个血洞,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留下来。林重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只能点点头。又听郑培安笑道:“在上海那些年,你总跟我说,让我不要玩弄感情,好好谈一场恋爱,我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我做到了,在重庆有个我爱的女孩,是个报社的编辑,她也挺喜欢我的,但总说我花心,和她走在街上还乱看别的女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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