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居然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了个汉奸,她认命了!”
“诶?你说我真就不明白了,这女人怎么能犟到这种程度?”林重气得说道,“你看这段时间我嘴上上火起的泡,简直快气死我了。”
“其实童娜不是不想走,而是想跟你一起走。我看的出来,她真的放心不下你。”卢默成说道,“就像当年我去上海,你嫂子死活要跟我一起去一样,女人哪!越是深爱一个男人,就越是要守在她身边。”
“对啊老卢,那后来你怎么把嫂子送回老家去的?”
卢默成苦笑道:“我找了个借口跟她吵了一架,说实在的,那次吵架还真是有点儿让她伤心……”
林重这天上班去找神谷川汇报工作,可神谷川不在,说是又去关东州司令部了。他又找到廖静深,见廖静深拿着一份电报气呼呼地往桌子上一拍说道:“这死孩子,真他妈气死我了!”
“怎么了处长?”
“你不知道啊老林!我儿子在大阪留学多年,现在眼瞅着要毕业了,结果这可倒好,战争要结束了。”廖静深压低声音说道,“我让傅剑凤三番两次给他发电报,让他赶紧回来,结果他不听,回电报说非要在那边工作,而且打算参加日本的战后重建,还要去广岛和东京实习。你说这美军的B-29都把东京炸成什么德性了?我能不担心吗?”
林重说道:“儿大不由娘,你就随他去吧!嫂子在天之灵看见他这样,也能安心了。”
廖静深点点头,忽然沉默了一阵,看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半晌,又拿起桌上的一封信给林重,说道:“对了,这是你的信,你办公室锁着门,我就代收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瞒你的了,现在从上到下紧张得很,山田乙三长官让咱们关东州的军警宪特互相监视,尤其是往来的电报和信件。这信我已经看过了,我的信也被神谷次长经常看,你也别怨我。”
林重打开这信封上没有寄件人署名的信,见里面写道:大哥,我带着我的家人走了。这些年来,咱们弟兄各忙各的,聚少离多。我犹记小时候你的样子,愈是成长就愈是怀念。可惜翟勋已死,我和他之间的不愉快也早就烟消云散了。我一直记着你那句话——容得下弟兄才能当老大。我不怕给你说,这些年我在缉私处捞了不少,人总要为自己考虑。现在我带着家人去了很远的地方,不知以后能不能再见。希望你也能及早考虑退路,以后再见面的时候,我还想听你用口琴吹儿时的那首《红蜻蜓》。对了,这封信肯定会被别人看见,你告诉那些要找我的人一声,就说不用给我践行了。祝好!弟,周勇。
廖静深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周勇是前天消失的。整个水上警察厅疯了一样找他,可连个线索都没有,突然就人间蒸发了。据说他给很多人都留了封信,这段时间逃离关东州的人太多了,他说得没错,你我都得早做打算。行了不说了,我得给往新京我哥打个电话。唉!”
“我能跑到哪儿去呢?”林重苦笑道,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林重走后,廖静深给兄长、伪满洲国财政部次长廖静覃打了个电话,得知日本人并没有兑现之前答应的,给俩人安排去日本的飞机一事。他万念俱灰,苦死良久,来到看守所,装作要提审之前被捕的刘逢川,把他带到车里,对伤痕累累的刘逢川尴尬地说道:“刘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以前也是共产党,后来……算了,现在说这些太多余了,呵呵……”
见刘逢川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廖静深又自嘲般地笑笑,硬着头皮说道:“我素来知道咱们共产党肚量很大,对很多投诚的人既往不咎。我的意思是,假如我有意投诚,您是否能帮我给贵组织捎个话?”
刘逢川微微侧目看着他,他又说道:“当然,我是有诚意的。你们有一些党员一直处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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