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十八、怨起(第1/3页)  璧之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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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沛忙活完手头公务已是戌时,独对沉沉暮霭回到家,心中万分郁闷。一进府门,便有管事之人迎上前,诉说了杨综手下一护卫曾来强捉郑樟之事。詹沛面无表情听完,径直来到卧房。

    屋内只有郑楹一人,正抱膝坐在案前,案上摆着分毫未动的晚饭。

    “吃饭吧。”詹沛平和道,说着坐到郑楹身旁,将菜碟往郑楹这边推了推,端起自己的一份大口吃了起来。

    郑楹已听说了捉阿樟的事,才知道舅舅是另有居心,自己轻信舅舅几乎酿成大错,十分愧悔,只默不作声,更无心吃什么饭。

    “阿樟还知道装病c知道去不得。你长阿樟十岁,竟瞧不出古怪,可见杨综同你说了不少吧?先吃饭,吃完饭把杨综诓骗你的话如实告诉我,切不可隐瞒。”

    郑楹并不吃饭,直接老实交代道:“他说公公是为郑峦谋划薛王案之人。”

    詹沛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句,毕竟父亲死期蹊跷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自己背地也曾偶然听到过类似的风言风语,于是只继续用着饭,平静追问道:“还有呢?”

    “就这些。”

    “就这些?可你为何听了这话便要回础州去?这中间是什么因果,我竟想不明白。”

    郑楹不愿捅出郭满,便避重就轻地去回答前一个问题:“舅舅他还说”

    “说了什么?”

    郑楹迟疑片刻,继而语速飞快道:“说你是你父亲留在础州的线报,凭借你,你父亲谋划时才好知己知彼。”

    詹沛瞬间狂怒,重重搁下碗筷:“真有意思,说下去,说说他凭什么空口白牙指我作奸!”

    说罢,他只想抄起碗筷朝地上砸个稀巴烂,他知道自己与杨家结怨颇深,但想不到杨综竟编排得出这样恶毒的毁谤,更想不到妻子郑楹居然信以为真。

    郑楹平静地开始“抽丝剥茧”:“我记得很清楚,起初你只说什么‘从长计议’,自打知晓你爹离奇亡故后,你口风忽变,开始和定国公一道起事,因在那之前,你仍是效忠于郑峦的,是吗?”

    “定国公恰在那时拿定主意起事罢了。”

    詹沛话音刚落,郑楹便欲开口,却听丈夫抢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无需问定国公求证,也无需相信我说的,我只问你,张太监拿着圣旨要接你进宫时,我还不知爹已故去的事吧?”

    “是啊,那又怎样?”

    “照你所言,我那时应仍是效忠郑峦的,那我为何偏不让他得逞,偏要煞费苦心地把你和阿樟从地道送出去?!”

    郑楹想了想,恍然明白,确实是这个理,脸上露出惭色:“你说得对,我竟疏略了这节事。”

    “人都是偏听偏信的,他只捡不利于我的说,你听了,就忘了有利于我的那些桩桩件件。”詹沛婉转说道。

    “可是,还还有别的。”

    “你只管说。”

    “你以前一直在护卫司当值,好好地,忽然调去西营”

    “你怀疑我早知道会有薛王一案?”

    “你先解释吧。”郑楹竟是质询的口气。

    詹沛好歹也算是个人物,平日里只有对别人耳提面命的份,哪怕是周知行c高契,近年来也不曾有一次对自己这般不客气过。然而今日,本是妻子郑楹险犯下大错,自己没舍得说一句重话,反倒是妻子以犀利言辞逼问质询,甚至怀疑自己参与谋划薛王案!他早已数度寒心,却不能任由自己的心一寸寸寒凉下去,若夫妻两个一个疑心一个寒心,再深的情意也要消磨殆尽。

    念及此处,詹沛冷静回道:“没得解释,因为确有此事。硬要说我是因知晓内情而调离,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我不是,但你也许不知,三营之间调动也频,案发前调离的可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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