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霁沉了眸。

    一直站在人群中不曾开口的颜夕则觉得心里闷闷的。

    昨日的沏茶事件，颜夕自信心受到重创，以至今日再见到雪箩和月凛，她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到月凛面前刷存在感了。

    月晏冷冷一拂衣袖，刚想离去，王霁轻声开口，“渊水境是混沌九境中最低的存在，渊水的人哪里懂什么礼数，和他们讲道理，无疑对牛弹琴。大家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咱们该干嘛就干嘛吧。”

    王霁这一说，月晏猛然惊醒，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他转向顾鹏，“你不是说这里的佛像内藏玄机吗？”

    顾鹏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可是……”

    “可是什么？”月晏三角眼一眯。

    “那渊水暗主和主母定不是无意间到此的。”顾鹏的眉心拧得厉害，“我们到的时候，渊水主母看上去似乎刚刚顿悟了什么。”

    “你是说，他们来此也是参悟这佛像的玄机？”月晏的脸一下就冷了。

    “很有这个可能。”顾鹏点点头。

    “我鸿蒙学院的秘密，他渊水境的人如何知道？难不成有人投其所好，借机讨好？”石朱黑了脸，转而看向秦文，“听说秦院长的徒弟与那渊水主母特别交好……”

    “鸿蒙学院的圣地有五尊佛像，蕴含着佛祖感化众生的真谛，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凡是前来此处的人，皆是冲着这一点前来朝圣。”秦文看向众人，眸光坦坦荡荡，“否则，石副院长又如何解释你的徒弟带太子殿下一行前来此处参悟呢？难道也是泄密？”

    “秦院长，你别忘了，鸿蒙学院在鸿蒙境，月国乃我鸿蒙境第一大国。那渊水境，它算什么东西？能和月国相提并论？！”石朱冷笑，“你太任性了！”

    “鸿蒙学院虽然在鸿蒙境，却是下三境的学院。就像鸿蒙道场是为下三境各国各族天骄所开一样。本人作为院长，绝不会偏袒谁，也绝不会轻视谁。”秦文说着对月晏拱拱手，“太子殿下，各位，在下就不打扰你们参悟了。”

    说完，秦文潇洒离去。

    石朱的脸气得有些扭曲，却又无可奈何。

    秦文虽然修为不高，但却是唯一知道如何开启鸿蒙道场的人。若是杀了他，谁也进不了鸿蒙道场。

    “老狗，总有一天，要你好看！”石朱暗咒一句，转向月晏，换上笑脸，“殿下，你请！”

    月晏冷哼一声，负手走到那五尊佛像前。

    其余人也慢慢靠了过去。

    众人抬头看着佛像。

    晨曦中，佛像宝相庄严，如佛祖临世，面带慈悲，睥睨众生。

    越来越亮的日光仿似佛光，照耀在众人身上。

    众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周身戾气渐渐消散。

    远远的，似有梵音唱响，“所有一切众生，以及焰摩罗界，三恶道中，来生我刹，受我法化，悉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复更堕恶趣。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不取无上正觉……”

    一轮红日冲上天空，霞光万丈。

    佛音远去，众人回神。

    有人垂眸思索，有人痴痴看佛。

    月晏却满眼阴霾，若这就是感悟，他才不屑！

    他要的是坐拥天下，要的是至高无上的王权，他才不做妈的什么佛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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