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刘冬瓜,我也来一根。”
“哟,妖王也想学抽烟了。”
“嘿,妖王这厮以前是打死也不接受咱们诱惑,不过他昨天晚上终于开戒了。”
刘孝东故作诧异地与王遥对了一眼,见他挺认真的样子,方才慢腾腾取一根烟,仍有些迟疑:“妖王,你这……真要抽?”
见刘孝东眼睛瞄着自己左胸口,王遥骂道:“老子就想抽根烟而已,你特么也屁话连篇。”
刘孝东摇摇头,扔来一根烟,王遥一夹在手。还是红梅烟,刘孝东这家伙挺舍得啊。
扔了烟头,王遥拍拍屁股,站上一块大石头,朝山下望去。
山下便是奔腾的禹江。
禹南城区东边,三江汇流形成的禹江湖,未来经过一番改造后,将形成蜀川面积最大的城市水域。
沉默片刻,王遥突然悠悠一叹:“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这哥们,又切回文青模式去了,尽说些咱都听不懂的话。
刘孝东等人明白这货是真回到日常了,文青状态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妖王同学。
叮呤呤……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远去,刘孝东一伙骑着8辆28圈载重自行车,乐呵呵下山了。
天色不早了,家住城里的要回家,家在乡镇农村的要回校。
临走前,刘孝东摸出一叠钞票,数一数总共158块钱,说这是刚才逼杜仲成一伙人赔王遥的医药费,本打算要送他去医院的。
158块,对1991年的禹中大多数学生来说,当然算是一笔钱。
这一年,王遥和王逍兄弟在禹南中学每月生活费提到了50元,还是因为王铭远在东方厂每月的工资加奖金,平均有280多块钱的高收入。
禹中高中部住校的那些农村学生,家里更穷的人多了去了。有人甚至每次回家都带一大罐头瓶子辣椒酱,天天吃这个下饭。
王遥顺手抽了六七张大团结给刘孝东,让他们进城去吃顿好的。刘孝东再抢过王遥那叠票子,最后只拿走了18块钱,说进城买两包烟,再买几瓶汽水啤酒大家解渴就行了。
刘孝东还反复叮嘱,要王遥明天一定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一阵笑声随风飘远,刘孝东等人消失在林间山道。
王遥捡起地上有些泛白的军绿夹衣披上肩头,将手里那140块钱揣进兜里。
今天也算小有收获啊,杜仲成这家伙一身油水果然不少。
王遥对刚才灵机一动的表演很是满意。
他又点根烟,默然远眺山下禹江东流去。
身上这件军装还真是制式真品,并非这个年代烂大街的仿货。
现在,王家的逍遥兄弟16岁半了,个头175公分有余,跟王铭远都差不多一样高了。王铭远当兵那几年攒下来的几件军装,自己舍不得穿,让李华芳翻出来给了这兄弟俩。
惟有压在箱底的一件军礼服,谁也不敢动,谁动王铭远就跟谁急。
那可是王铭远的心头肉,上面还别着两枚军功章呢。
一枚集体二等功,一枚个人三等功。凭着这份荣耀,农村出身初中毕业的王铭远二次参军复员后,才有机会转业进了东方厂,端上国家饭碗。
禹南城外,西山顶上,大日高悬,熠熠夺目。
东山半山腰上,王遥一个人肃立如松,周遭寂静无声。
未知生,焉知死?
敬鬼神而远之。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这几句孔圣语录突然跳出来,王遥感觉自己隐约捕捉到了,它们之间有某种隐秘的关联意。
“孔圣当年,肯定体悟过生死之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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