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听说过这么个人,但只有少数几人见过她,大多数人只能在心里遥想,将其奉为天女下凡,日深月久,亲近之心越厚。其二,北鹄人崇拜强者,既然是技不如人,咬牙也要自认倒霉。更何况,这般强悍的女子若是嫁到北鹄,不就是成为一家人了吗?
使者乐呵呵地想着,心里为亚瑟王子加油鼓劲。但擎天法师失望,她这样的人,若不是江泰的后人,实在可惜。但是——
“她的婢女既然有江家家主令牌,就等于是自报身份了,现在说她不是江泰的后人,谁信?”
“法师哪,你是不知道情况啊,这事已经满城皆知了,定王府的江楠亲口告诉齐王的次子,说那女子是江家的旁系人,连她住哪儿都说出来了。这不,一大群人去找她的麻烦呢!我正要问你要不要出手帮帮这女子?将来她还是我北鹄的王子妃呢!”
“不用白费功夫,她自有本事应对,倒是咱们,又要给王子修书一封了。”
她若受辱,王子必然怪罪于他们。无论如何,先告知王子为好。
山庄风雨欲来,瑟瑟江却静谧异常,绵绵细雨笼罩着江面,似梦如幻的轻纱,笼起一江薄雾。在萧瑟的江心,飘曳着一叶扁舟。
舟上,一身黑袍的江琪茕茕孑立。风波就要起,过不了多久,瑞安城就不平静了,她来看看娘亲,向她说一声。
这一番美人山水的景象正好落尽了阜陵王眼中。岸边,冒雨骑行而来的阜陵王松了一口气,黑金锦衣被蒙蒙霏雨浸染,他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江上的女子。无人划船,她在以内力驱动舟行,这样一个女子,到底蕴藏了大多力量。
自舞坊里听到消息,他直觉里觉得江琪不是一个坐在家受辱的女子,潜意识里觉得她会来瑟瑟江。
虽然不知瑟瑟江与她有什么关系,但自上次听溧阳王提起,他便记下了,没想到真遇上了。文悦娇纵任性,今日去她的山庄生事端,她不在场,正好逃过一劫。
无论她背后是否有足够让人忌惮的势力,还是真的如流言所说只是江家旁系的一介孤女,他都想结交她。若她是前者,则可以和她联手共成大事。若是后者,他可纳她入府,让她相伴左右。如此美人,不能拱手让人。
舟在江上逐波而流,他在岸上同向随行。两人这般遥遥相对,各不相扰,静默的走了很久。
等到轻舟歇岸,伊人轻盈跃上岸边,阜陵王驭马遥遥跟着她。
他们路过一片庄户,清脆的童声吸引了江琪停下脚步,只见茅草亭里有三个孩童,其中两男童一胖一瘦,一女童娇俏白净。
瘦男童与女童并坐,手里拿着一个木雕。
“巧儿,送给你。”
“谢谢志哥哥,真好看。”女童笑得甜甜脆脆,欢喜地接过攥在手里。
两无猜,羞涩得好似树上的青杏,总惹得人想咬一口。
在一旁不明状况的胖男童,托着手里碗状的泥巴,咋咋呼呼的喊:“巧儿,看我给你放爆竹。”
他抡圆了胳膊,用尽了力气,啪一声,一块泥巴被掼在地上,中间破了一个洞,溅起飞泥。
“嘿嘿,巧儿,我放的爆竹响吧。”胖男童傻呵呵的求夸奖。
而女童却气得脸发红,从脸上摸下一点泥,眼睛红红的瞪着胖男童。
“巧儿,别动,你头发上还有泥,我帮你揪下来。”瘦男童贴心备至。
女童上前推了一把胖男童。
“死胖子,我讨厌死你了。滚!”她气呼呼的跑走了。
“巧儿,别淋雨。”瘦男童追出去。
茅草亭里只剩下傻愣愣的胖男童摸不着头脑,巧儿不喜欢他放的爆竹吗?
“在看什么?”阜陵王下马,鼓起勇气向前,终于接近了江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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