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怔良久,渐渐收了笑,沉下一口气,缓缓道:“没有。”
“去吧,为父累了。”
萧昭毅背着手,昂首阔步,赳赳如破千军。
玉麒儿?早就葬尸荒野了!他想念的那对母女,根本不存在了。别怪他这做儿子的心狠不告诉他,告诉他还让他后悔惋惜不成!做梦!
玉麒儿,算什么东西,从来只有一母同胞才是他的亲人。
被兄弟算计了的萧昭贤正等在慕一山庄外,适逢江琪从阜陵王府赏花回来,他并不上前拦路,只是静静的目视她回庄。虽然被警告过不准再找她,但萧昭贤总觉得她与萧家还有化干戈为玉帛的余地。只要有机会,他就想试一试。
眼瞅着江琪进了庄门,萧昭贤独自黯然失落,觉得她还是不会见他,正打算离去。林伯却让他留步
庄内,头一次被允许入内的萧昭贤局促地站在江琪面前,有些拘谨,哪里还有平日调情放荡的模样。
“坐。”能心平气和地见他一面,不过是缘于她不愿欠人情。很久以前,他也算救过她一次。
江琪云淡风轻,他却坐立难安。根本不抱希望她会见自己,还是这般和颜悦色,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他抬眼瞧她,时候就觉得她长大后,一定是美人。再见,她风华绝尘,没有让他失望。
瑞安城里有关她的流言,真是尖酸刻薄。她才不是那些人口中堪怜的粗野武女。
“你忘了我的警告,总是来,有何事?”她不认为眼前这人是来叙旧的。
这辈子给过她温情的人不多,点点滴滴她都记得清楚。但不代表她要陪人说笑寒暄。
“昭毅和昭云只是一时好强,并无恶意。以前的恩怨,你可以都忘了吗”他声音很低,底气全无。
江琪挑了眉眼,未有发火,无形的威压却无处不在:“你来就是说这些?想一笔勾销?”
“我不是你的仇人”
“你若真的是,你以为还会有机会在这里和我说话?”
“文姨的事,我很抱歉,但你们离开之后的事,与我们无关,她的死,更与我们无关。你不要这么对我们,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昭毅”他紧张之下触到了江琪的逆鳞。
“你再提当年一个字,我即刻让萧家死绝!”一言一字,硬的像铁。她真是受够了萧家人的自说自话。
萧昭贤被她吓得一愣,他怵她怵惯了,这么近的距离,她一板脸,他便不敢说话。他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才敢再开口。
“你如今活得这般好,何必纠结仇恨,不如放下吧。昭毅c昭云若有得罪之处,也受到了惩罚,我会让他们日后多加注意”
萧昭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江琪却出神了,她想起了娘亲。
如果只是一个男人的绝情绝爱,娘亲未必会死,以她的性子一拍两散,走了便是。但被暗算,被污蔑,被泼了脏水,还要亲眼看到刀架在女儿的脖子上,曾经同床共枕的人不仅要逼死她,还要那般羞辱她,这才是她不能忍受的痛。
“你还有何话?一并说了吧。”
看她这般平静,萧昭贤受到了鼓舞:“你可以给父王解药吗?得了解药,父王自会离去,再也不会来烦你!父王的蛊毒发作越来越频繁了,再没有解药,他就凶多吉少了。”
江琪面色未改,平淡如素,只是轻吐一句:“他之生死,与我何干?就算他被千刀万剐又怎样?”
声音不大,用词不重,却如千鞭抽身,让言之凿凿的萧昭贤无言以对了。
“我知道你恨他”
“恨什么?”她平淡的眉眼,看不出任何余恨未消,“生死自有命,对错都由己,有仇就要报,有错就要承受,光怨恨他人不过是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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