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宓刚从小山村逃出来的时候，裙子碎裂，像被人撕扯了一半，衣不蔽体。

    她刚过十九岁的生日，她那脾气暴戾的父亲就把她卖给了一个黑胖的刚死过老婆的屠狗户。

    今年的冬天来得极快，当第一场雪落下来，阿宓终于冻得受不住了。

    从冰冷昏暗的角落里站起，目光直直看向灯光闪耀，布置豪华的酒店大楼，她支起纤瘦的身子，一双被冻得知觉都没有的腿麻木地往前走去。

    酒店一楼大厅，奢华明亮，里面一片衣香鬓影，有穿西服皮革的富丽男士，有香水味迷人，着丝绒礼服的女士。

    一身残旧粗布衫的阿宓与这格格不入，衣着气派的男女回头，无声的打量令她自惭形秽，羞耻心令她生出想要逃的心思，可她早已没有退路，离开这里，她便要冻死在街头上了。

    她低垂着头，眼角余光看见前台小姐走近，大抵是要来赶人了，阿宓心一慌，便在一个穿黑西服的高瘦男人走近时，急急攀住他的胳膊，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先生，您可以收留我一晚吗？”

    似觉不妥，她又急着补充道：“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气氛静默了两秒，那个清雅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上响起，“做什么，都可以吗？”

    他声音很轻，很斯文的样子，让她产生了信任感，怕他不答应似的，她忙不迭地点头，颤声确定：“对，无论您叫我做什么，只要您肯收留我一晚……”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想到这悲苦的遭遇，她不禁红了眼眶。

    到底有所顾忌，她不敢哭出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不想，他却在这个时候叫她抬起头来。

    大概，是想看她的容貌生得如何吧。羞耻的心情里莫名生出一丝自信，她从小就长得不差的，邻居家的那个坏小子成天骚扰她，隔壁卖猪肉的儿子也嚷嚷着要娶她做老婆。

    念头刚掠过，她视线落在男人简洁精致的腕表上，鼻间闻到他身上淡雅的香水气息，阿宓不由恍惚，心惴惴不安。

    像他这样矜贵的男人，会看得上她吗……

    阿宓咬着唇，眼帘低垂。他叫她抬头，她也只敢稍稍仰起小脸，眼睛却不敢与他对视。

    约莫有两分钟那么长，他终于开口了，“随我来吧。”

    他长腿一迈，在大堂经理的恭请下，走进装饰富丽的长廊。

    阿宓顶着各色各样的目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当他们入了灯光幽暗的厢房，门板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阿宓的心开始颤抖。

    在决定求人收留时，她就已经想象到这一种可能……或者说，这种结果是她想要的。

    被叫进浴室，在男人面前脱掉衣衫，与他一起跨入大浴缸时，她闭上眼，攥紧了拳头，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只要可以摆拖那个阴冷灰暗的家，摆脱家里安排的婚事，只要能在外独立存活，她做什么都愿意。

    她希望陪这个男人一晚之后，向他索要一点钱，以便安置自己。

    听说，只要让男人在床上尽兴了，提出的要求，多半能答应……

    她浑浑噩噩地想着，身体浸泡在温水中，暖洋洋的一片，驱散她的寒冷，手脚渐渐恢复了知觉。

    这时候，他靠近她，将她抵在浴缸的瓷壁上，慢条斯理地分开她的腿，动作轻柔，低哑的嗓音温柔地在耳边响起——

    “这里，有人碰过了吗？”

    阿宓忍着羞耻，摇了摇头。

    他没再说什么，打了一掌的沐浴香露，耐心细致地帮她涂抹全身。当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触碰到她的敏感，阿宓浑身一颤，抑不住低吟一声，随即又觉得难堪，惶惶地闭上眼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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