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谢昀看着擂台上浑身浴血的倔强少年叹了口气,他已经计较了很久了,也许自己也是个倔强的人,于是当无双将军叫下一位时,他毫不犹豫的走上台,他若再不打破这个僵局,詹焱会死,也许下一位便会拿着詹焱的人头去监国府领赏。
很多人会很快的与陌生人称兄道弟,因为利益或者是纯粹的觉得好玩,他们会有目的的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也许就在一个不经意的酒后吐真情,旁人也会配合的挤出真诚的泪水,可谢昀知道,总有人心里怀揣着那么点真诚,或多或少。
他知道自己踏上去意味着什么。
“下去罢!你赢不了。”谢昀坚毅的站在台上,说着冰冷的话。
詹焱闻言失神,风袭来,吹着他散乱的发丝,那歪歪斜斜系着黑色束发也随风飘落,詹焱愣间,竟忘了去抓,见着那束发越飞越远,沉默,片刻,詹焱苦涩道:
“是啊,我赢不了!”
萧瑟下擂。
周围学子见其下来也顾不得仪表,连连避让,生怕挨近了沾染了干系,一时竟除了埋头大吃的程开,詹焱周围半尺再无同学。
“下一个!”李立有些惆怅,本来自己兴致勃勃办场殿试,自己还亲自上擂当裁判,怎么就闹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闹得自己也没了兴致。
无奈下,李立心里又为公孙家记上了一笔。
谢昀在台上战了三回合,便下了台,平平无奇,没人愿意拼命,为了状元得罪一方边疆大吏之子,可不划算。
最终,擂台以司马镜连败两人夺得擂主结束。
李立大皱眉头,自己是出门没看黄历么?怎么让这娘娘腔夺了擂主?不满的同时又把公孙家祖宗骂了个遍。
司马镜也没表现出应有的兴奋,他选择了一条稳妥的路,可看着一旁晕了过去正在接受包扎的詹焱与在一旁闭眼提刀的谢昀,还有那个满嘴油腻的死胖子,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随着在众人扣安后皇帝的离去,武试的第二试也算是结束了,李立满脸的不高兴,幺蛾子太多了,扑的他满面灰,让众人混蛋后,风风火火追着皇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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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帝王处理着奏折,国内四海生平,也没什么让他决定的大事,就算有都是些请功邀赏的折子,倒是入冬了,边境突厥屯兵关外,凉州那边关于战事的折子倒是堆积成山。
他有些烦闷的写着阅字,很烦,却不能表现。
“进来罢!难得见你那么小心翼翼。”
“咯!”李立大步进来,依然身披铠甲,背着盾,拿着斧,他是唯一一位可以持武器直面帝王之人。
“外面跪的腿麻否?”皇帝笑问。
“麻。”李立答得简单直接,他向来如此,他在外面跪了三个时辰了。
“为何事?”皇帝依然在笑。
“那是个好苗子,皇上,不能就这么折了!再说他是鬼谷之后,不能。”
李立跪下祈求道。
帝王收起笑意,平静道:“下去罢,朕知道了。”
“咯!”
李立没有再说什么,默默退出了冷清的大殿。
“来人呐!”皇帝思索片刻唤来门外守候的太监。
“咯!圣上有何吩咐?”两名小太监赶忙进了殿。
“去把监国公给朕叫来!”
“咯!奴才遵旨!”
待两位小太监出去,帝王突然拿上笔挥毫泼墨。
写完后,满意的欣赏片刻,却自顾自的将那张墨迹未干的纸,丢进一旁的灯笼里,烧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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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扫霜寒,
百里闻惊弦。
提枪斩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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