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 手术前后(第4/5页)  梦醒加拿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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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真地听着小杨的高谈阔论,感觉很有道理,但话题显然超出了我的能力,我既不能劝大家成仙成道,也不能制止人类探索开发大自然的冲动。我随嘴冒出一句:“我们也只有顺其自然了。”小杨听罢一愣,也没有再说什么。我们望着手术室的门,陷入了沉默。小杨说他要出去抽支烟,我找了一个角落,拿出一本法语小说读了起来。

    这本小说我读第二遍了,第一遍生词太多,只看了个梗概,第二遍才读出味道,这是一个关于纳粹后代和一笔巨款的故事,对历史、爱情、追杀的描写都很精彩,我被深深地吸引到书中。

    “你在看外国书?”一个声音把我从书中拖回现实。我以为是小杨回来了,抬头一看,一个陌生人站在我面前,他站在我前面,高大的身躯向下弯着让我很有压迫感,一张沧桑的脸正盯着我的书在仔细辨认:“你看的是俄文?”

    我不认识他,我摇摇头又低下头装着看书。我以为我不理他他自己就会知趣走开,可立在我身前的腿依旧一动不动:“不是俄文,是英文,对不对?”我想告诉他是法文,可我想一旦跟他对话,他又会一惊一乍的,我把话又咽下去了。我没有搭理他,可他还是没有动,两条腿还稳稳地立在我跟前。我心里很烦,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打扰我,我想让他走开,可觉得也不妥,人家也没有什么恶意。可他这种行为太让我烦躁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无礼?我忍不住要发作了,这时那两条像木桩一样的腿不见了。估计他远去了,我快速抬起头,发现他正坐在我对面墙边的椅子上瞪着我,我看清了,他大概有六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花白蓬乱。我感到他在生气,可能为我的不友好而生气。我想向他解释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友好,只不过不希望被打扰罢了。我目光收了回来,瞥见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整个等候大厅只有我一个人抱着本大书在读,刚才的行为大概也有些异类,大家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友好。我懒得理这些,打开书继续专心阅读。

    此时听到手术室电梯间里有人在喊岳父的名字,应该是岳父出手术室了。我赶忙跑过去,看到护士正站在电梯口左顾右盼地喊着,看到我,护士责怪道:“跑哪去了,不好好等着。”

    岳父躺在床上,眼睛迷离地左右看着,应该是麻醉还没有全醒,看到只有我一个人他言语含糊地问了一句:“雁呢?”他想他大女儿了。我用手摸了摸他的脸,低下身子对着他耳朵大声说:“雁在病房等着你呢。”听了我的话,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电梯直接送到了十六楼,我和护士推着病床来到病房门口,雁、老姨夫、老舅赶快迎了出来。护士一看为难了:“你们家怎么不是女的就是老人,得要三个有劲儿的男人把病人抬到自己床上。”

    这时旁边病房的家属自告奋勇地赶来帮忙,他说他父亲昨天手术,他知道怎么抬。护士说身体好的站中间,我赶快站了过去,老姨夫站右边,帮忙的小伙站左边,护士指挥我们把双手插到岳父*的身下,一二三,我们三个人齐力把岳父托起,慢慢地走到他自己的病床边,轻轻地把岳父放到床上。可能是我们三个人把他放下的瞬间协调不好,岳父痛苦地喊了一声:“疼啊!”我这才注意岳父的腹部引出了三条细管子,伤口处用纱布盖上,其中左右对称的两条是导尿管,粉条般粗细的白色管子连着尿袋,中间的那条管子粗一点,是排手术淤血用的,另一头也连着盛血的袋子。我看到血袋里已经流出了小半袋淤血,左边的尿袋也有半袋子血尿混合物,右边尿袋几乎是空的。我问跟来的医生:“右边的尿袋为什么没有尿?”医生悄声地对我说:“可能右肾已经不工作了,手术有些晚了。”

    看满屋子的人都在看着,我忙把岳父的病号裤提上来盖住小腹,雁把被子给父亲盖上。咳咳咳,岳父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像有痰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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