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同云渡行至一处假山,润玉轻笑,云渡不解:“润玉,你在笑什么?”
“云渡可还认得此物?”润玉从袖中掏出一块福禄寿的玉牌。
“这是祁王府的,啊,是我爹的玉牌,我如何不认识?”云渡抓抓头,嘿嘿一笑。
“当日,你便是将这玉牌塞给我,叫我日后无用之时再还给你,且报一报恩。”润玉想起当年的事,欣喜之意多过惆怅,“如今这玉牌与润王爷已无大用,润玉便将此物还与郡主,顺便报一报当年恩情,润玉别无长物,想来只能以身回报了。”
“好说好说。”云渡笑嘻嘻的接过玉牌,心中暗想,她几时说过这话,她怎么不记得了。
润玉瞧着眼前之人,好似没有明白自己意思,正想说些什么,云渡指着一处凉亭道:“那里有处凉亭,我们过去歇歇。”说着拽了润玉就走,润玉看着自己被拉起的手,温润一笑,也罢,来日方长。
两人又在凉亭里歇了小半个时辰,祁王议事结束前来接女儿回去,瞧见二人在凉亭内聊得甚是融洽,也不知润王说了些什么,逗得自己女儿喜笑颜开。
“漪儿,时辰不早了,你娘还等着你回去吃饭呢。”祁王跨步走进凉亭,“大皇子安好。”
“爹。”云渡瞧见祁王,笑嘻嘻的挽起他的胳膊,“润玉府里就他,一个,不若带这小可怜回我们府里蹭饭吧。”
“漪儿,不得胡说。”祁王敲敲云渡的头,“还望大皇子莫怪,漪儿长在山里,难免言辞不当,老臣替她向大皇子赔罪了。”
“祁王,漪儿这样就很好。”润玉嘴角始终挂着笑意,言语里透着自己察觉不到的放纵之意。
“爹,昨天之前云渡是乡野丫头,尚可和闰王爷平起平坐,怎的今日成了您的女儿,反要对润玉客气疏离了呢?”云渡不依的晃着祁王的胳膊,“女儿可不依。”
“你啊,什么时候都是嘴上厉害。”祁王点着云渡鼻尖,看润玉的神情也放松多了,“润王不如过府一聚?免得这丫头又找话头来折磨老夫这把老骨头。”
“那润玉就不客气了。”润玉微微拱手。
三人一同出了宫,回了祁王府用了午膳。云渡多年离家,祁王妃很是想念,用过午膳,祁王邀润玉书房下棋,润玉欣然前往,这爷俩正是给祁王妃腾地方呢。
祁王见自家女儿对大皇子很是亲近,大皇子言语里对自家女儿处处含着关心,祁王对这门亲事很是中意。自此润王府和祁王府开始操办起婚嫁之事。
润玉是个闲散富贵王爷,平日子也没什么差事,隔三差五的就邀了云渡出府游玩。某日,润玉听云渡提起,最爱看星辰之色,便找了擎天监推测天象,得知三日后有一场流星雨,又邀云渡那日别院观星。
三日后,润玉带着云渡到京郊的别院观星赏月,等着流星雨的到来。
“漪儿,嫁给我,你可委屈?”润玉看着星空,突然发问。
“委屈?”云渡正靠在假山上饮酒,听润玉有此一问,神色一愣,“润玉怎么有此一问?”
“润玉一生清寒,无尊位,少亲朋,倾其所有,不过这几间陋室……嫁给我,难免过得清贫一些。”
“阿玉,我不委屈,我反倒觉得委屈了你。”云渡嗤嗤笑了,“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入了师父门下,修的是灭情绝爱之道,我不懂情爱,心里空空如也。所以说,委屈的那个人是你。”说着跳下假山,站在润玉面前,“如此,你可还要娶我?”
“无妨”润玉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颤,“只要你在我心里,就好。我会陪在你身边,将你的心填满,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总会将它填满的。”说完拉起云渡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漪儿的眼睛里也装了一片星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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