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入宫，直接被引到御书房。

    李启似乎恢复得很好，已经能坐着说好久的话。

    但是无非是问了些场面话，然后就是救驾有功，大肆赏赐云云。

    李启瞧着她极好的礼仪，不由怀念起司攻玉还在宫中任职的时候，随意问了些话。语气逐渐亲昵。

    “新丫头以后多随你娘到宫里来。金宁想你得很啊，在孤面前时常提起。正好金灵同你年纪相仿，平日里没有玩伴性子太闷了些，你们不妨常来往着。”

    柳新都一一应着。

    巴掌大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看着就是个活泼可爱的。

    救皇上一命换来的报酬还算丰厚。只是，这是诱饵还是珍馐美食，需得时间去辨别。

    能与两位公主交好对她来说自然是很有裨益。但是，就怕这是天家盯上柳家的表现。

    李启抚着胡须笑得开怀，眼里似乎都是欣赏。但是实际如何，只怕并不如表面一般。

    柳新谨记着柳玥说的，对人，凡得三分诚意笑，七分细琢磨。

    而皇上在位多年，周旋于各种人物之间，只怕更是这其中翘楚。

    “杨靖，去把金宁和金灵叫来。新丫头今天在宫里用膳。”

    是了。天家从来不必考虑她是不是愿意，只需要吩咐下去，无论什么她都要接受。

    于是只好说：“谢皇上恩典。臣女也十分想念金宁公主金宁公主在渑谷时为臣女主持公道，臣女还未正式道谢。”

    “才来就听见青青要道谢什么的。不是说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不占理还要嚼舌根子的模样！”

    人未至，笑先传。

    “臣女见过金宁公主。”

    “哎呀，可别拜来拜去的！”

    御书房的门也没关着，李文吉揪着裙摆就一路跑了进来。见她行礼立刻就扶起来。

    然后才对着李启行了个半礼，动作也算不得规范。

    但是李启一点也不生气，还笑的更开怀了些。

    “平日不见你这么高兴。。便是新丫头来了孤才能见你一笑！”

    竟是暗有委屈之意。

    李文吉眨巴两下眼睛，道：“父亲可冤枉我了，这里烦闷无趣，规矩又多，您不也不常开怀大笑嘛？”

    柳新暗暗咂舌。李文吉在宫外长大不假，规矩差一些无可厚非。但是在称呼上这么久了仍然不见改口，应该是皇上有意纵容的结果。

    也许正如李文吉所说，皇上也厌倦了这皇宫的烦闷无趣。普通百姓能轻易得到的天伦之乐，也许正是皇上所求不得的。

    那她这个养在宫外性子跳脱的公主，便颇得皇上喜欢了，于是百般纵着。

    “轻轻快与我到昭和宫去吧，我留了好些你能用的上的东西。”

    看了一眼李启，他面带微笑，默许着。

    “听凭公主安排。”

    “等等，金灵呢？没一同来吗？”

    李启恍然想起，李文绛一直没有出现。分明叫人去唤了的。“啊，差点忘记，阿绛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离不得她，就不来了。”

    李文绛同柳新一面之缘，又是那么个性子，一点也不热衷与同贵女们交际玩耍。她不来，李文吉一点也不会奇怪。

    李启点点头，“她有心了。”

    ……

    皇后宫中，李文绛捧着药碗，小心地喂着。不时捻起一颗蜜饯给穆向莲。

    动作倒是体贴，一看就是多年来做惯了的动作。

    但是，就是这样，两人相对无言。室内一片安静。除了穆向莲喝药的声音，竟是连呼吸声都听得真切。

    谁也不说话。

    侍候喝完药，李文绛跪坐在塌下，伸出一对纤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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