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情况,对方的未婚夫一心一意想要他死,对方未婚夫的妹妹想对他来‘强抢民夫’的那一套,偏他还有把柄握在二人手里。
他自己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处理不完,顾不得桑衍如何了。
更重要的……
慕流央站在东亭门外,许久才下决心般将之推开。
“院长。”慕流央看见东亭在窗边将窗户支起,他走到东亭桌案前,意外发现对方一向整洁的桌面上居然散落了不少纸张,都是些不相关的资料。
东亭看见他轻一打量,然后回身将资料敛起放在一旁,并未落座,站在桌边逗弄着不断发出低声鸣叫的红羽。“你看待桑衍如何?”
慕流央一怔,显然没想到东亭会这般问他,但他却并未犹豫。“姊妹,旧友,于公是伙伴,于私我视其为亲人。”
他自十许岁进入东亭预备院,自那后基本上就没再回过慕府,一直住在学院,学院中无人敢踏入他领地半分,在桑衍之前,他不曾将任何一人承认为朋友。
秦旭不过是下属、桓书软无非是受到利用,他敬重东亭却仍防备着对方,直到坦然而与任何人都不同的桑衍走到他面前来……这才突然发觉。
放开心防也不过是十分简单的事情,他确确实实将桓书软看做妹妹,也确实将秦旭当做友人,依赖着东亭,希望东亭能为他指引方向。
桑衍是他极为重要的人。
“行素又如何?”东亭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任由红羽在他指尖啄出一道白印。“你看待行素,也同桑衍一般吗?”
慕流央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应下。
视其为友视其为兄弟,他信任着那人。
“这便是人类的情感。”东亭接下来一句叫慕流央惊讶的抬起头,东亭温和望过来,声音平静。“还需我问,东亭于你如何吗?”
“院长,我……”慕流央眸中似有挣扎,他偏开眸无言的停止了话语。
“繁灵,是与人类、神明都不同的种族。”
东亭背过手,直视着慕流央天青色的眸子。“他们无亲无长,孑然一身,就算是同族,也只不过是优先度低些的餐点而已,不能说其全无情感,却是人类所无法理解。”
慕流央沉默听着,身侧手指缓缓攥起。
“你拥有的,是属于人类的情感,便还需要再质疑什么吗?”东亭声音缓慢,是自第一次见他至如今从未改变的平和语气。“流央,你身是人族。”
“可我……”慕流央声音很低,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最终连嗓音都喑哑了些。“可是院长,我身体中,流着的是吃过人的繁灵的血。”
今日他仍是人类,明日呢?
“或许会有什么能叫那些血脉爆发,将属于人类的一部分吞噬。”
慕流央没去看东亭,天青的眼睛落在红羽身上,吓得对方向后躲去。“您予我信任,我却无法断言自己绝不至如此。”
“你在东亭一日,我视你为学生,待你走出东亭,便要自己来保护自己。”东亭并未回答他的犹豫,平淡说道。“你不必畏惧不是吗?”
慕流央终于肯正视东亭的双眼。
那双眼总是能叫人平静下来。
是的,他无需畏惧,前路必将坎坷,可止步不前又有什么用处?他畏惧的又真的是这血脉,和无法保护自己的前路吗?
不,他畏惧的,是东亭也许会说的‘我有我的立场’。
东亭并没有这么说,东亭只说‘流央你是人族’,这位至东化身的青衣院长,始终只视他为学子,无论生身名姓,都在东亭眼中被一视同仁。
东亭信任他,相信慕流央能够明白血脉中那一星半点的繁灵之血,无法撼动他属于人类的根本,也能明白他那原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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