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了!”
十三公子根本就不想理她,安康在一头看着,没太动脑筋地劝道,“公子身上也中着毒,再给您咬伤了,又需照顾一个,殿下他受得住。师姑娘您就别添乱了。”
十三公子受不受得住,安康最知道,他家殿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回,还没让皮肉伤疼哭过,不就是叫唤两声么。
十三公子开始过上刀口舔血的日子,是在师子归和亲霍北之后,她并不知道那段时间他都经历过什么,更没有可能陪着他有所经历,但剔透如师子归,在安康的话里已听懂了这些。
同时她听懂了另一件事情,在十三公子过上这种日子之前,他求的是琴瑟在御岁月静好,所以那之前他和师子归在一起很和谐也很快乐,而现在他需要的不是那些,他需要的是一个和他一样,走在生死边缘,能与他在生死边缘相互扶持拉扯的人,所以即使从客观因素上来讲,沈云间的存在也比她师子归更重要。
师子归默默地退开,坐在远处静静地将那男子看着,她才知道,他变了,真的变了,不止是情变了,人也变了,不再是与她抚乐弄萧的慕容颜开了。
……
另一间房里,云间人醒着,高热着,脸上也是烧得通红,表情里却看不出一丝高热的痛苦,因为她的心,她的灵魂不在这副肉身上,她全心全意地在想着另一个人,这逼毒的过程,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痛苦。
可是她不能过去,得让自己先好起来。云间很怪自己,这次又闯了祸,又连累了他,她一点也不想连累他,可是他们之间就好像连着一根血管一样,总是福祸与共。
这一夜便过去了,绣儿早已困得伏在一边睡着,子姝担心云间会跑出去,便一直醒着将她盯着,直盯到第二天清早,一整夜连个呵欠都没有打。
孙炽便过来了,朝床上的云间看一眼,见她浅浅地睡着了,便握了握子姝的手,“劳累了,你先回去歇着,这边我看着吧。”
子姝摇头,“你在这里总是不方便的,珺王殿下又常常对你有些误会,还是我留下吧。”
孙炽心疼地捋一捋子姝的额发,“不许你如此为我着想,珺王只有一个絮公主,我也只有一个你,千万不能累坏了。快回去,母亲已做好了早膳,吃些再睡。”
子姝温柔地点头,“嗯,我便去了,用时便来喊我。”
子姝说着准备离去,正看到趴在桌边睡着的绣儿,身上搭的毯子滑掉了地上,考虑要不要去将绣儿叫上,一起过去吃点东西休息。
孙炽道:“你先去吧,待会儿给公主送膳的也就过了,绣儿姑娘在这边用一样的。”
子姝点头离去,孙炽又朝床那头浅浅睡着的云间看了一眼,走到桌边将掉落在地的毯子捡起来,打算重新搭在绣儿身上。
绣儿便醒了,站起来转过身,笑着说:“孙公子待子姝真好,云间给子姝找了个好人家呀。”
孙炽谦虚地一笑,“绣儿姑娘现在也是自在之身了,往后必会觅得良人,有个好归宿。”
“多谢孙公子吉言,”绣儿笑着,笑容却渐渐消失无迹,“可惜绣儿没有她们这样好的命呀……”
绣儿说着,走去门外伸了个拦腰,眼里幽幽的,想起与李慕游初见时的场景,他撞落了她捧在怀里的花儿,他责备她摘花毁了花儿的寿命,她说:“公子要惜花,还不如惜小女子命贱福浅……”
觅得良人,好像是个笑话。
……
房间里,云间又一次醒来,孙炽上前来探望,云间问,“我带回来那人,现在如何安置?”
“关回笼子里了,那是?”
“是敏姑。”云间想起她最后看到的,那个痛恨的眼神,她这两年来,看过很多痛恨的眼神,她坏过许多人的好事,被许多人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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