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仪长公主柔声解释道:“到了,今夜子时前必就会到了,此时正在路上赶着呢。是儿臣考虑不周,这大寒天里,长途跋涉,小儿在路上染了风寒,便耽搁了路程,可是让他尽早与父皇团聚是大,小皇孙的身子更要紧啊。您说是不是,父皇?”
南帝在安仪长公主搀扶着自己的手背上拍了拍,“这次多亏是有你啊,那孩子可怜,早一时晚一时,不必着急。”
“儿臣那时实在是不忍,才背着父皇您将那女子救了下来,庆王终究犯了那样的重罪,儿臣怕父皇您还未消气,便一直瞒着不敢将这孩子的事情说出来,可这孩子既已生下来了,总要认祖归宗的,父皇您能不迁怒与他便是最好。”
南帝便只能叹气,他是怪庆王谋反,但也没想让庆王死啊,现在有个小的活下来,也好算是一丝安慰。
安仪长公主又道:“原本儿臣是想大大方方迎他入宫的,可是……庆王在世时到底是有不少仇敌,更甚者是些亡命之徒,儿臣生怕这孩子的身份轻易暴露了,会招惹来一些多余的祸事,便想着,无论如何,等孩子进宫了,安全了,再作它想。”
“嗯,做的不错,”南帝说着,唤了一声尹福海,尹福海急忙取出一块腰牌呈给南帝,南帝接过来后又交给安仪长公主:“这是入宫的腰牌,你派人送去宫门传信,天寒露重,不必在宫门外等候批报,到了就直接入宫吧。”
……
安康被十三公子打发去宫门附近寻找云间之后,一直都没有回来,十三公子越想越不放心,索性把带在身边的几个护卫全都遣了出去,最后一个护卫离开时有些不太放心,担心他家殿下手脚不利索,身边没人保护着叫人给欺负了,十三公子不大在意,心里想着,不是还有若筝吗,真要打起来,这草原女儿的蛮力也不是拿来吹嘘的,总归是在陛下面前,出不了很大的乱子。
夜幕落下之后,众人便纷纷移坐去了宴堂,安仪长公主安排地有条不紊,一家一家次第入席,献礼献词,南帝美滋滋地坐在高处,看着谁家的小子生的丰神俊朗出口成章,便不吝嘉赏,很有些要提拔重用的意思。
而这些被奖赏了的子弟,内心也无不是感激长公主的,是长公主的这番安排,才给了他们这些远方亲族在御前卖弄风采的机会。
众人齐齐落座之后,云间还是没来。
十三公子便有些心不在焉了,他知道云间一定是要在家宴上做什么的,之前没有刨根问底地找她弄清楚,是因为他相信她,相信她计划和应对事情的本领,她不想让他知道的时候,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但是过去的桩桩件件事情表明,在云间自己的计划之内,没有哪件事情是会被她自己给搞砸的。
可是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实在是令十三公子感到百感交集,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什么忙都帮不上。
十三公子烦躁地暗暗在捏拳头,坐在一旁的若筝发现了,悄悄把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十三公子叹了口气,放松了手掌,抬头朝宴堂最高处那一点看去,南帝挥一挥衣袖,宣布开宴,尹福海捧起一双鎏金翡翠箸递到南帝面前,“陛下,用这双吧,这是珺王殿下特意准备的,贺陛下新年,金樽玉箸,大吃四方。”
十三公子落座的位置,已是距离南帝最近的一处,尹福海说话时,也有意扬高了声调,十三公子便听得很清楚。那金樽玉箸是他送的不假,不过他只是懒得在讨好南帝这件事情上花心思,随便用些金银玉器敷衍罢了,尹福海倒是帮他粉饰得更像个样子了些。
南帝便就朝十三公子看了一眼,似是当爷爷的到底还是领了这份情,抬手将那玉箸从尹福海手中接过,正牵起袖子准备动筷时,十三公子忽然开口,“陛下且慢。”
南帝疑惑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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