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们出去的时候,将张御医拦了拦,又做了一番询问,张御医无奈道:“下官无能,实是未能诊断,只是药谷正乃医界权威,若药谷弟子说没有办法,怕是当真回天无力,不过,下官观夫人气脉,实是未能诊出剧毒之身,不知药谷用了什么方法能够将此掩息,若有机会,还请殿下能为下官引荐,向医仙请教。”
十三公子回来的时候,面色便更添些凝重,云间坐在案边支着下巴看着他,“放心了?”
“放心什么?”
放心要她死这件事情,是天意而不是选择,而他们曾经做过许多事情,尝试与天意抗衡,其实都没有成功。
天意最让人放心。
云间不回答,十三公子也不说话,沉默着似在专心地思考什么事情,云间觉得他思考的样子也十分好看,便不打扰,静静看着他如山如水清晰深刻的容颜,看着他思考,不问他在想什么。
而十三公子在想赵知身与潇潇医仙之间的一次对话,他们提到过一种倒施逆行之术——换血。
十三公子大约能够理解潇潇医仙对这种邪术的抗拒,用人命换人命,这不是医者所应该遵循的原则,显然潇潇医仙十分遵守原则。
云间看他沉浸在思考中实在太久,怕他将自己想得抑郁了,便伸手去捏他凉凉的耳垂。十三公子一惊,蹙眉,“你怎么也染上这样的坏习惯。”
“因为很好看啊,征儿也常常被我捏的。”
十三公子觉得很不自在,小时候让他娘捏,大了让师子归捏,难不成老了还要让云间捏一辈子,十三公子无比为难地说:“我不喜欢这样。”
云间很委屈,“可是我看着就手痒。”
“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我以前哪有心思看这些。”
十三公子听这话便有些心疼,她以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实在是太忙了,可是有些不由自主的小习惯,这才真真正正的像一个人。
十三公子便把耳朵凑过来,“捏吧。”
云间满意地把手伸过去,软软的凉凉的,有意思极了,她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着笑着内心又泛起悲凉,她松了手,把头靠进他的怀里,轻轻地说:“不要再叫御医来了,我不想每天每时都有人提醒我是个病人,你知道,我对活着这件事情,原本也没有太多的向往。”
“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一个选择。”
云间摇头,“我不想选,这些年我都活得很累,可是自从为征儿服下凤凰胆之后,我心里却很轻松,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就别再让我选了。”
十三公子叹着气将她搂住,他知道她做了什么决定,可是他总觉得这样似乎有什么不公平,似乎正是应验了那句话,活着的永远无法和死去的人相比。
……
师子归给婢女使了个眼色,让人将松儿带了出去。茕儿关了房门,迎上来问,“小姐,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进宫告知陛下?”
“你以为我现在还出得了东宫么?这些年太子对我的态度如何,别人不知,我岂会不知,一旦所有的事情败露,对我下手最重的一定是他。”
“可是既然沈云间已经回来了,是不是太子已经知道了?可是为何东宫里还没有动静,更不曾有人向小姐兴师问罪?”
“呵,”师子归冷笑,“兴师问罪有什么用,他将沈云间视若珍宝,沈云间说什么他便信什么,有什么必要向我问罪,但至少现在松儿还是东宫唯一的长子长孙,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不要叫人抓住错处罢了。陛下也拿太子没有办法,我这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先通知到爹爹。”
“那子钰公子?”
“百足忧发作应当还有段时间,先不急。”
……
房间里,灵枢独自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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