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问不出来了。

    王弋昊又恢复了戏精本色，摇头晃脑地念起了台词。

    他的台词不多，重复频率很高，只是一个劲地劝谭海瑞和杨帆远：职业足球残酷超出想象，趁早放弃，回头是岸。

    连杨帆远都嫌他烦了，终于嘟着嘴表明心志：“我要当国少队主力！”

    谭海瑞干脆也学王弋昊：“我也有必须要去国少队的理由！”

    看着这三个活宝，刘老师憋着笑也憋着心事：作为家长，看到熊一涵这样的断腿重伤，她没法不为宝贝儿子揪着心。谭海瑞爆发力越强，速度越快，一旦和人冲撞起来越容易收不住，受伤。何况他踢得守门员位置，倒地扑球时被对手甚至是队友误伤的几率都蛮高的。

    事实，谭海瑞小时候被人踢伤过手。小家伙是没什么感觉，她这个做妈的心疼啊。刚刚场事故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终止掉谭海瑞的足球生涯，只是她清楚，这不可能，想想，也作罢。

    还有王弋昊。刘老师没记错的话，这是这孩子在她面前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都快超过话痨儿子谭海瑞了。

    这不是王弋昊的风格，这孩子的表演能忽悠住同龄人，镇住父母，却瞒不过心细如发的旁观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大学博士生导师。

    刘老师更加笃定，王弋昊说的断腿更可怕的事，百分之九十是心理方面的问题。

    如果说之前刘老师只是试探着向王弋昊妈妈了解沟通这孩子的问题，她心里是有所揣度，却不敢确定。那么，现在，她敢下结论：王弋昊所遭遇的事，绝不是王爸逼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那么简单。

    因为，球队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王弋昊喜欢足球！

    当然，也许王弋昊还有更喜欢的事。但是，他绝不讨厌足球，相反，他从不否认：他的心里有着一个国球王梦！

    正因为如此，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帮着队友变强，这一点，连杨帆远这样简单的人也能看出来。

    刚刚他化身话痨，反复向谭海瑞、杨帆远强调职业足球残酷性，在刘老师看来，这也不是劝退，相反，是激励。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能让这么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如此神秘、神神叨叨，却又稳健地走在他自己似乎早已设定好的路。

    刘老师好却又沉重，她有预感，一旦谜底揭晓，这不会是一个好听的故事。

    而且，刘老师甚至敢断言：这事，搞不好王爸王妈自己都不清楚，是笔糊涂账。因为，他们这段时间的反应，是一对父母面对突然叛逆的儿子那种慌乱、手足无措。这是演不出来的，算能演出来，也逃不过刘老师这样同为人母的眼睛。

    刘老师现在很犹豫，她要不要去提议让王妈带王弋昊去看心理医生。

    这样，车到雅大学，三个娃各回各家。临别，达成共识，同出豪言，“雅四天王一定要取代国少四天王”。

    三个家伙认真的样子，让刘老师都以为，刚刚那场事故，已经在他们心理消解，再无阴影可言。

    其他的少年和他们的家长，也在用各自的方式消解鹤舞熊一涵断腿惨案给大家造成的阴影。

    生活还得继续，如果足球真的影响到生活，选择放弃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那么多的宅男宅女看着电视剧刷着手机游戏也照样活得很好。

    不过幸好，没人放弃。

    用金韩壹的话说，不踢职业足球，还可以踢校园足球嘛，国只要真正推广校园足球，迟早也能创造出那样的足球化，让大家做着自己喜欢的和足球有关的事，既能谋生，也是梦想。

    他在日本踢校园组，并不是因为他没能成功晋级职业组而选择在校园组等待败部复活的机会。正相反，他喜欢在校园组踢球的那种氛围，用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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