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影，对于将来，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有着微微醉意的赤烨影问，一点点的酒撒到他的衣袍：“打算待在碾兴？皇权，远远不像表面上那么光辉……你没有势力，更没有庇护场所，在这里不但会受到江湖的追杀，更会有权力的明争暗斗……”

    “那我……”

    赤冰影凝视赤烨影的面容很久，弱声问。

    “该怎样？”

    像寒冰刺入心骨。

    她，到底该怎样？

    赤冰影闭上眼，呈现的只有黑。

    她的世界，只是黑暗的一片。

    赤烨影拿酒杯的手一顿，像是猛然清醒，而一刹那又继续醉了下去，赤冰影看清酒中春风微笑的自己：“——能怎样？”

    喝醉酒的碾晨陵一直保持沉默，准确地说，他是趴到桌上喝醉了。

    赤冰影抬起酒杯，一口吞下。

    模模糊糊的声音逐渐清晰。

    “姑娘，你与别人不同，你有你的果——一个不属于你的因却需要你去承受的果……”

    “如果姑娘完成了这个果，一切就会过去……而相反，如果姑娘完成不了也解决不了这个果……那么姑娘的一生都将在这其中徘徊，姑娘所期待的一切都无法，也没有机会……去完成……”

    “姑娘年龄尚小，所需学之事还有很多……”

    “除了武功之外的很多……”

    “姑娘……你现在不能在江湖中，务必与那位公子结交……他与秩垣一般，会使你懂得一些你一个人永远无法知道的东西——包括你所想知道的前因以及你以后所会走的路……”

    她以后会走的路？

    赤冰影又大口大口吞一杯一杯的酒。

    “我只能这样帮你了，”赤烨影笑着有淡淡的苦楚：“世上有很多事情，作为旁观者的我们是无能为力的。同样，作为旁观者的他们于我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赤冰影手托着半边脸睡意袭来。

    对于这个世道，能力无论怎样，其结果都是无能的。

    醒来时，是后半夜。

    赤冰影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上面盖住一席不热不冷有淡淡凉意的被子。感觉外面有动静，赤冰影走出门。

    门口，碾晨陵站着，背对她，似乎看星星。

    赤冰影开门见山也不绕弯子：“什么事？”

    “在下想与姑娘谈一件事……”碾晨陵转身，十分客气地说，碾晨陵的模样只有一点点醉的感觉，他的酒已经清醒了大半：“还望姑娘——暂待京城。”碾晨陵说的话语速是慢的，字也是清楚的。

    赤冰影闭上了那睡眼朦胧的眼，隐隐有点黑眼圈，不知是不是黑光折射。

    赤冰影深深呼气。

    碾晨陵面不改色地说：“在下知道这对姑娘来讲并不公平。相信姑娘也知道姑娘身份特殊——姑娘一走，赤烨影身为赤楚太子，他所要承担的责任无论在碾兴还是赤楚都不一定是姑娘所能想象得到的。”

    “赤烨影生性淡泊，不忘于怀，他先前选择帮助姑娘并不完全是希望姑娘回归幻玄宫而震动武林，以此确保江湖在赤楚内的安危。现在，姑娘的身份传开，不仅是姑娘连赤烨影的情况都很危险。倘若这时，姑娘离开京城……”

    碾晨陵沉默，到了一定地方收尾。

    “姑娘是江湖侠者，不会接受所谓的命令和要求，所以……在下能做的——只有请求姑娘委屈自身再在京城待一段时日，等局势稳定，在下会尽力帮助姑娘……”

    赤冰影睁开了眼。

    “这就当作——姑娘为赤烨影帮姑娘寻回冰之幻的让步和回报。”碾晨陵说完转身而走，整个过程赤冰影没有说一句话。

    应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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