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阻挡的兵临城下,她亦无所畏惧。
提起她的功勋战绩,眼中不免带了些许骄傲,在这艳阳下熠熠生辉,封成谦不知觉间看着了迷。
随即回过神,无声勾唇轻笑,“你为女子,何来战无不胜,合该过方凝雪那般的日子才对。”
沈霁月忽然驻足,侧身瞧他,眼中带了些许不屑,“怎么,你是这般觉得?”
“不是。”封成谦道:“只是觉得你该轻松些。”
“这你便不懂了。你知道吗,封欲,荣光这个东西不分性别,男人有,女人也有。”沈霁月微微仰头,远处山川连绵,无穷无尽,层叠的树林延长到目光所及的终点,仍未停止,她仿佛穿透了万丈阻碍,最终到达她的家乡。
“我阿娘从教育我,人若活的毫无意义,那便是白活。若让我过上方凝雪那般大姐的日子,恐怕比杀了我还难受。”
“那你所求的意义在哪?”
沈霁月耸肩,看向封成谦,“以前知道,不过现在情况有些特殊,我也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意义,不过总有一天会证明是非吧。”
她想起奔赴疆场的那些日子。
沈家人绝不会背弃祖训,遗忘使命,对于他们而言,活在这世上唯一的意义便是保家卫国。
沈霁月几经辗转流落到此地,阴差阳错一场,本该刀剑相向的封成谦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没了记忆的封成谦便和普通人无甚区别,可他又身负重责,将这样的他押回东廷帝国审判,便是判了死刑,可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她现在不太明白意义在哪,不过沈霁月坚信,这些总有一天会得到答案。
“沈清,不知为何,我感到你被太多东西压在身上。”
封成谦认真地望着她,关于沈清,他能回忆的也只有短短数日相识的片段,但他总觉得她身上还有更多的信息,他是清楚的,但却暂时被他遗忘,这种苦苦想不起来的感觉很痛苦。
“什么意思?”
“没什么。”封成谦道:“只是觉得人活一世,当潇洒则潇洒。”
沈霁月挑眉,深深觉得他在胡扯,嗤笑一声,扭头便向前走。
“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大脑便是一张白纸,可不是该潇洒便潇洒。”沈霁月走了几步,却又觉得自己说的好像并不准确。
仔细回想从前的封成谦。
他似乎也确实是那么个肆无忌惮的性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无顾忌,也没什么担忧。
他想做出世上独一无二的玄甲,便做了,他想飞上天空,便可御星而行,就连他不想呆在宫中,便毅然决然地反叛,他何曾害怕那“不忠不孝”的骂名?
封成谦这个人,只做他想做的。
如此想来,“欲”字可真是非常适合他了。
封成谦跟在后面不再言,沈霁月叫住了陆天成,“再向前不远便能看见一座庙,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那儿。”
陆天成魂不守舍的,听到她的话走的更快,连头都不回,“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到了庙上把事情始末都告诉我!”
“自然。”
自己怎么像个拐卖孩的?
绿萝早早便站在门槛前远远眺望,陶维见她一面挡着大太阳,一面踮起脚尖朝山路上看,明明眼睛被刺的睁不开,却还偏站在那里执拗,他想走上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便在矛盾中,注视着绿萝的背影很久。
满面担心,却又不敢表达,只能笨拙地守候。
“你说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绿萝着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封公子非要前去,我拦也拦不住,这么久都不见动静,陶维,你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陶维一愣,“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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