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一袭大红袍子的老太太坐在高堂之上,微微弯腰,与侯爷着话。
她年纪很大了,脸上全都是皱纹,头上却挂满了珠翠,且穿得十分喜庆,仿佛今天是她做新娘,而不是宴客而已。
“彩礼随便给点就是,十两左右看着办,至于陪嫁……”她转脸看着旁边的陈太君,“老狗,咱家有多少银子?”
陈太君爱财,这是真的,这些年也赚了不少,到彩礼,她是打算半步不让的,因为陪嫁不少。
听得老太太十两以内,差点卖大包赠送了,她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尤其在听到老太太叫她老狗的时候,她脸都绿了,但是碍于礼数,她还是谦恭地回答“咱家人口多,开支大,这些年也没剩下什么,大概就……”她竖起一根手指,意思是十两的彩礼,给一百两陪嫁差不多了。
老太太点头,欢天喜地地跟萧侯爷“陪嫁,咱给一万两。”
陈太君拉住她的手,“不,老太太,咱家只能出……”
“十万?”老太太瞪圆了眼珠,“你有这么多银子?好你个老狗,你藏了这么多?”
子安扑哧一声笑了,见老太君投来杀人的眸光,她连忙转过脸,把头埋在了慕容桀的胸前。
慕容桀仿佛是听惯了,丝毫不觉得好笑。
子安轻声问道“为什么这样叫陈太君啊?”
“老太君养父姓苟,老太太乡下的风俗是女子一旦成亲,就得在姓氏前加个老字,等同你,若是她叫你是叫老夏了,叫你母亲,叫老袁。”慕容桀解释道。
子安呃了一声,这个她是知道的,在现代也有些地方是这样。
“陈太君是姓苟的吗?不是姓陈的吗?”子安记得陈太君也是姓陈的,当时还问过为什么夫妻都姓陈。
“养父姓苟,后来跟回生父的姓氏。”
“又养父又生父,听着像是有故事的人啊。”子安道。
慕容桀淡淡地笑了,“陈太君的故事?三天三夜都不完。”
那边厢,彩礼陪嫁的事情得不亦乎,但是萧侯爷一句话都没能插上嘴,都是陈太君和老太太在。
最后,老太太被她得恼怒了,一拍桌子,“老狗,你还敢顶撞老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柳柳能嫁出去就是幸事,你还想要多少彩礼?倒贴就倒贴,咱家贴不起吗?”
老太君见老太太发怒,便不敢了,因为老太太开始喘大气了,她身子不好,一旦被激怒会晕倒,她虽满心不忿却也得忍了下来。
倒是萧拓戳了萧侯爷的后背一下,声道“祖父,多给点,他们家陪嫁很多,十八般武器都有。”
萧侯爷怒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出息?滚一边去。”
萧拓委屈地在身后,嗫嚅道“现在大哥都要娶公主了,大把的银子,您怎么能那么吝啬?多给点怎么了?多给点又不伤您什么。”
子安拉着慕容桀想退了出去,她没见过这样谈婚事的,贻笑大方啊。
刚要出来,她听到老太太怒问老太君,“你给句实话,多少彩礼?多的话人家不要怎么办?十两愿意不?愿意就这么落实了。”
萧侯爷也问老太君,“陈太君,十两确实少,您要多少彩礼,您便是。”
陈太君张张嘴,叹息一声,“多有多的做法,少有少的做法。”
“那是多少?多了我们家拿不出,我祖父铁公鸡,顶多是不娶了。”萧拓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陈太君沉默了一下,“好吧,十两。”萧拓的一句不娶,吓坏了她,事实上,当初的她倒贴都是愿意的,只要萧拓愿意娶柳柳。
柳柳听到她值十两银子,肺都快气炸了。
不过,自然萧侯爷也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被萧拓他铁公鸡,他都不好再给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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