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被尊为圣使时,还哭喊着要江寒去买梨膏糖呢。
沈雪吟伸手摸了摸头顶的那根木簪,嘴角不自觉飞起了一抹微笑。
此时,原本站在她身后的于满江早已按捺不住,翻身从近处的一处悬梯上爬下墙去,一边从城门口冲向外面,一边朝着海边大叫着:“燕兄弟,燕兄弟,我在这呢,我是昆吾江你于大哥啊。”
沈雪吟苦笑一下,这个于满江,恐怕早就忘了当初他在四象岛上不顾兄弟情义一个人跳水逃命的事情了罢?
若细论起来,像于满江这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人才算是真豪杰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昆吾江小霸王倒是把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
好在燕戈行并未怪罪于满江,当时的情况,不独自逃走留下来只能一并送死,逃出去了,来年说不定还能到自己坟头上帮忙锄草。
于满江一路飞奔而至,快跑到燕戈行面前时,却又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了地上,五体投地大喊了一句:“参见大燕武林盟燕盟主。”
燕戈行微微一笑,并不理他,在阮仲年的带领下从他身旁经过时,趁众人不备,抬起腿来在他屁股上猛踢了一脚。
屁股被踢了一脚的于满江这才觉得痛快了,骨碌一下爬起身来,碎步行在燕戈行一侧,神经兮兮地说道:“这次我让人带了昆吾江最好的酒来,你我兄弟今晚便要大醉一场!”
原本嗜酒如命的燕戈行耳中却似乎没听到那个“酒”字,只歪头看着城楼上的那个女子,待行到城门下,二人一上一下对视时,才忍不住相视而笑了。
那一笑,泯却的又何止是红莲、青阳两派的几十载情仇。
……
灵犀岛对岸的琼州水军大营里,一艘艘楼船整装待发。
各船之上,主帆已经升起,只等最前面的旗舰上传令兵手中的彩旗一挥,几十艘楼船组成的浩大舰队便会破浪而出,直绝琼峡。此时,却听旗舰上传来一阵箫声。那箫声幽怨沉酽,如泣如诉,正置出征前夕,众将士听来难免伤怀。
常牧风白袍玉冠,迎风立于船首,一曲吹罢,重新将碧玉箫别入了腰中。他朝着身后摊开左掌的同时,早已有善于察言观色的手下弓身将装着忘忧散的琉璃瓶递了上来。
“呵呵,忘忧散,烟云散,反正终归是有个散字……”
常牧风自言自语,既然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如今,就看看到底那朵能结出果儿来罢!
吸入忘忧散后,他抖剑将身后长长的披风一扬,斜向后看着背后的传令兵,冷冷命道:“开船!”
言罢,传令兵已快步跑向船尾,大喊着:“常大人有令,开船!”
旗兵手中的彩旗挥落之间,港口上早已等在那里的刀斧手,齐齐举起手中的铁斧,只听嘭嘭嘭嘭一阵响,腕子粗细的缆绳已被砍断。海峡上风大,早已杨帆续足了力的一艘艘楼船,像脱缰了的野马一般奔腾而出,瞬间已掣离了港口老远。
常牧风所在的旗舰行在最前,其后六艘甲板上驾着抛石机的楼船并行一列,再往后才是运载弩手和水兵的兵船。据闻灵犀岛上南海派为绝海寇袭扰,历任掌门加固整修城防,到了阮仲年这一代,城墙已是又高又厚。想要杀进城去,必先用抛石机破了铁壁。
常牧风一撩披风,坐身在琼州水军都统秦镇南亲手搬过来的红木太师椅中,极目远眺着平静的海面。
秦镇南整整比他大了快三十岁,却一脸的阿谀奉迎,职位比常牧风还要高半级的他,竟似一个毕恭毕敬的奴仆,全心全意地侍奉在常牧风左右。他心里何尝不清楚,假以时日,慕容拓登上大宝,常牧风便是皇帝身边最大的红人。到那时,他的官场前途,还指望着这位目空一切的少年后生呢。
常牧风将天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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