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先行一步,身为盟主的燕戈行又摆明了立场,南海派也没有再碍于颜面僵着的必要,便高喝一声“南海派虽偏安一隅,却也是大燕子民,澜沧水道岂容百越夷蛮染指”,说话间,已提剑向外走去。
“诸位是为保南海派而来,本无必要与百越人一战,如今愿保大燕的自要听盟主号令,胆小怕事不愿引火烧身的,灵犀岛外有的是船,自挑几艘,带着各自门中人远远避开霞岚湾,自回大燕国内做个缩头乌龟便是了。”
赵五岳大吼一声,亦和一尘方丈带着恒山、少林两派人马,簇拥着燕戈行,紧跟在南海派之后向着渡口处去了。
剩余几个瞻前顾后的门派,见少林、恒山两大派已有了立场,又呼啦啦跟出去一片。
妙慧道姑愣在门口,心想,既然这几大数得上的门派都愿听小盟主的差遣,清虚派若是一意孤行,来日大燕武林之中恐怕再无立锥之地,也只好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日后再与姓常的计较。”
拂尘一撩,带着剩余几个门派的人行了出去。
……
渡口之外,红莲教的人早已登上于满江的船,此时,载着沈雪吟的头船已经率先行入海中。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中原武林人士,哪里肯让红莲教抢了风头,纷纷解缆登船,百篙千桨争相发力,直朝着红莲教的人追去。
“燕兄弟,燕兄弟,你身为武林盟主,自当一马当先,莫要躲在后面船里做那乌龟王八蛋,我的头船之上可有好酒!”
于满江早已看穿了燕戈行和沈雪吟的心思,跑到船尾,双手挽在嘴边,朝着后面的燕戈行大喊。
见大势已成,燕戈行才总算放下心来,将至尊令重新塞进怀里,背着古琴,提身飞举,歘歘歘几个灵巧轻捷的腾跃,飞身到了于满江身旁,落身之后,脚步放缓,一步步朝着船首红衣飘飘的沈雪吟走去。
如今,恩怨隔了山海。
他与她,才终于不必再在意正邪二字,肩并肩共赴沙场了。
海天之上,月朗星稀,海风吹起沈雪吟的长发,轻轻撩抚着燕戈行的面颊,许久,他才听她低声沉吟道:“常牧风要死也只能死在红莲教刀下,所以,燕盟主不必谢我。”
燕戈行微微一笑,他没有回话,而起举目远眺向了远处黑蓝色的海面。
海平面的尽头,一轮巨型的圆月正欲沉入海水之中,月影之中,一叶小舟一动不动的横在那里。夜露浓重,坐在船头的渔翁披着一件蓑衣,弯曲不堪的鱼竿随意戳在水中,微波徐来,荡起一圈圈涟漪。
此时,原本躺在舟内的一个邋遢头陀打了个哈欠,双臂平举着坐了起来,撞翻身边的一坛老酒后,打了个哈欠,问渔翁道:“几时了?”
那带着一张煞白的象骨面具的渔翁并不回头,眼角余光扫向远处武林盟的船队,沉声道:“恩怨就要了结的时辰了。”
“哈哈哈”,船舱里的头陀大笑起来:“当初你带着那孩子来找我和听云打赌时,就已想到那小子只有被我们带走,才能保命对不对?若不然,滇王恐怕早就派人把他杀了罢?身为滇王的幕僚,你自知保不住他,才想出了那么个馊主意。带着滇王的亲子,来找我这个武林盟主打赌,怪就怪我和听云技不如人,联手也不能胜你,只得愿赌服输,潜入皇宫之中偷换了真太子出来。现在想来,你既然能胜了我和听云,自己潜入皇宫自不在话下。”
“只可惜,现如今我才明白你的用意。”
说到此,花不枯扶起倒在脚边的酒坛,又喝了一大口烈酒,继续道:“虽然你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身份老夫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你名义上虽为慕容端的幕僚,其实却是昭文帝的人。那皇帝老儿装得一手好糊涂,脑子里却是比天上这轮圆月还亮堂。朝堂之上的太子换成了他慕容端的亲骨肉,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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