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云都,是别的地方。”
“说来听听。”绣蓉呷了一口茶,显得有兴趣的样子。
“在宣城。那地方离虞山不远。”
“宣城?我在那儿有个亲戚,以前也时常走动。”绣蓉问是宣城哪家?
“赖家。”
“可是……赖荣成家?”绣蓉提醒絮娘。
絮娘有些惊异。“却是他家。”
绣蓉就跳了挑眉,不待与絮娘细说了。近几年,她不去赖家,非路途遥远,而是另有原因。又一次,她去表哥赖荣成家吃酒,途中一时兴起,自己独驾马车,踩死了赖家一个老仆。听说,事后那老仆的儿子,有来闹过。但表哥袒护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那老仆的儿子将尸体背走后,也就没下文了。
但一想起自己在宣城毕竟出过人命,绣蓉就懒得去了。
“中午,你叫那两个嬷嬷过来。她们会拨算盘。我就假意向她们请教。她们不敢不来的。”
“那我吃了饭就去。”
绣蓉敢在今日下手,更重要的,还是老管家不在府上,出去采买了。
今日,与阿田真是灾日。
晌午,梓桐苑内清静无人。
阿田照常提着一个篮子,去了塘边采挖菱藕。菱角是好东西,入了夏,十分鲜嫩,剥开了,拿来做汤,极为爽口。
那绣蓉已然备好了一辆马车。
赶车的,没有别人,是她自己。
车内,还有牙婆王婆。
阿田全神贯注地摘菱,不妨背后有人。绣蓉和絮娘亲自下手。絮娘抄起一块瓦片朝阿田的头上砸去,阿田倒地,当即昏迷。絮娘就和绣蓉使眼色。二人担心阿田醒来,不停在她耳边叫唤。阿田全然无反应。绣蓉和絮娘放了心,遂合力将阿田拽进一旁的马车内,将一个大口袋套住她全身。王婆也过来帮忙。
绣蓉驾着马车,一溜儿从大门出去。待将阿田送到牙婆家里,方喘了口气。
王婆就道:“顾小姐,您是个胆大的,下手准、狠,是个当王妃的料。”王婆还朝顾绣蓉竖了竖大拇指。
绣蓉没空和她啰嗦,只是吩咐:“赶紧卖了。按我的吩咐,就卖进云锦院。”
“为啥一定是云锦院?”
绣蓉就冷笑:“那地方严苛。稍不入老鸨们的眼,就是一顿毒打。我呀,是希望她干脆就死在那里头好了。”
王婆就“哦”了一声。她并不知阿田的来历,只当是一个蛊惑了照水将军的狐媚的不正经的丫鬟。
绣蓉为防紫云紫露疑心,更不想让那两个嬷嬷猜疑,更是驾马儿,疾速从大街经过。
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梓桐苑该关门了。
紫云紫露没发现阿田,心生疑惑。那两个老嬷嬷也在苑内各处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找到阿田。那絮娘就来了,怀里揣着一封信。
“你们别找了,阿田她走了。”
“什么?”
四人都不相信。
絮娘就将假冒的信取出,甩给她们看。四人皆不识字。
絮娘也不识几个字,但好歹能写一点。这信,就是她自己瞎写的。信上,就寥寥几个字。“我念给你们听。我走了,回老家了。将军回来,别告诉他。阿田。”
四人虽然不信,但都没想到,绣蓉和絮娘做了手脚,将阿田发卖了牙婆,要往妓院里卖。一时,四人默默无言,都觉得,阿田虽在府里呆了不长,但为人还是不错,心里有些留恋。
絮娘又看着紫云紫露:“绣蓉小姐依旧叫你们回红圃轩伺候,你们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她忍住笑意,努力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又假装埋怨:“究竟她为什么走了呢?真傻!老家?她还回得去吗?她那酒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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