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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念应声退下,无定坊掌柜刚好拿了那张叫做怀古的琴进来,清寻欲起身迎一下,看七川的眼色又坐了回去。

    “公子还是第一次带人到坊里来呢。”吴叔满脸堆笑地将琴放在石几上,用余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清寻。

    “昨夜新结识的一位朋友……”七川顿了一下,转向清寻。

    “哦,南清煜。”清寻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向吴叔自我介绍。

    “南先生眼力真好,那么多张琴里一眼就看中的了怀古。”吴叔作为一名老琴师,早听了小一辈琴师们所传的“北有七川,南有清煜”,七川的琴是他一手教出来,自不必说了,如今对清煜倒是有一丝期待:“请南先生试一下琴吧。”

    “清煜不擅音律,就不献丑了。”

    清寻并非谦虚,无极殿的师兄师姐皆有所长,清煜擅琴,乐安擅画。她原是跟着清煜学过琴的,无奈琴音缥缈,实在是助眠利器,她一半时间是在瞌睡中度过的,学了许久也没有进益,师尊主张因材施教,便停了她的琴课,转而亲授了她可用于实际作战的玄阳阵法,自此她便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很快又学了百里阵,归一阵,六壬阵,也算是掏空了师门绝学。父母还为此慨叹他们俩定是投胎时乱了性别,才生得清煜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而清寻却热衷于随父亲舞枪弄棒,演练兵法。

    “久闻清煜先生才学冠绝南嘉,琴艺更是一绝,七川早就想领教了。”七川并不给她多做推辞的机会。

    清寻看七川态度真挚,推脱不下,只得选了一首自己当初练得最熟的《泛沧浪》。一曲终了,小院内一片静默,弥漫着尴尬的气息,三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清寻腹诽,她说她不弹,非要让她弹,现在难堪了吧。

    吴叔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郭楚望先生此曲有澹泊闲逸之风,潇洒不群之骨,倒让清煜先生弹出了几分豪放不羁来。”

    “吴叔,您先去前面忙吧。”七川闻言忍笑,弹《泛沧浪》需心境闲逸潇洒,从容不迫,清寻许是许久未碰琴,紧张之下节奏总是快半拍,又蛮力挑勾,时有爆音,吴叔此言说的含蓄呀。

    吴叔闻言退下后,清寻看着七川颇有深意的表情,才发觉他是有意试探,自己不但掉进他挖的坑,还帮忙填土把自己给埋了:“你是故意的。”

    “你错就错在不该借用清煜兄的身份。”七川一以贯之的云淡风轻,接过怀古给她示范了刚刚《泛沧浪》中的几个指法。

    “清煜的朋友我都认识,怎么不记得有一个叫七川的?”清寻细细看他舒朗的眉目,觉得七川弹起琴时专注的表情似曾相识,以往清煜弹琴给她听时,她不知珍惜,或昏昏欲睡或神游天外,如今他弹琴的样子已记不真切,能想起的只有他在军帐中对坐枯灯,案牍劳形的样子。

    “我与清煜兄以琴会友,神交已久。”七川转而弹起那曲赞叹相知可贵的《高山流水》。

    清寻半晌无语,想起清煜那本流出后便被世人追捧的《方丘明月》的琴谱,好像自从下了方丘,清煜就再没有作出新的曲子了。人都道耳濡目染,她从娘胎里就和清煜在一起,清煜的风骨她居然未学到半分,今日还在炎隋跌了他的面子。

    七川弹得兴起,见清寻双手托腮,目光呆滞,并无欣赏之意,知她是有心事,沉思片刻之后,指尖一转,曲风突变,散起,柔落,竟是清煜的一曲《林中见鹿》,末了还吟诵一句:“一室琴棋画,四时风月花。晚来满山菊,消得澹生涯。”

    清寻听到熟悉的曲子回过神来,看七川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之前的七分探寻,三分敌意渐渐散去。清寻眼眶微湿,开始为清煜感到可惜,若此时坐在这里的真的是他该多好,一琴一知己,消得澹生涯,不正是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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