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人、进士,应是没问题的。”
“玉雁你说这什么话?”范云松板起脸来,“咱们自小就许了婚,夫妻本是一体,还什么你我?”
“可是……”宋玉雁咬住了唇,“若非爹爹爱赌,将我卖入妓院,你也不用为了救我脱离火坑而逃离家乡,躲到这南方来……”
“别说了。”范云松握住妻子的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爹已经因为好赌,积欠了一堆债而被债主活活打死;我则自幼父母双亡,现在咱们都是无牵无挂的人,到哪里不都好?况且你不是在南方长大的吗?老听你说南方的气候有多温暖,生活有多好,令我对南方也好生向往。”
如此贴心的话语,偏又说得不着痕迹,宋玉雁心下一阵感动,温柔的眼眸定定的看了丈夫好一会儿,轻叹了一声偎进他的怀里,“松哥,谢谢你。”
夫妻俩并着肩,絮絮的谈起心来。而那坐在十尺之外的女子,依然一脸呆滞的看着遥远的地方,神情木然。
与丈夫谈了好一会儿的话,饭也刚好炊熟,范云松先到外头打水,而宋玉雁则走向那女子,“妹子,该吃饭了。”
叫她一声,不过是出自礼貌,她也不期待女子会有所回应。这一阵子相处下来!她早就知道,若她不将饭盛好放到她的手中,她也不会主动过来吃饭。
她转过身正要去盛饭,突然听到一个细微清冷的嗓音微带困惑的道:“柳絮?”
宋玉雁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头来,竟看到那向来呆呆坐着,动也不动的女子,眼光像追着一团小小的棉絮飘了过去,木然的神情里也掺了些许奇怪的感情。
宋玉雁无暇分辨那是什么情感,倒是因为她终于有了反应,忍不住又惊又喜的道:“那不是柳絮,是蒲公英。”
“蒲……公……英……”女子跟着念,像小孩儿牙牙学语,音调生涩。
“是啊!你仔细看,柳絮棉团较大,而且是成串的;蒲公英棉团较小,中间还有一枚黑色狭长的种子,两者是不一样的。”宋玉雁拦了一朵白色棉絮放到女子手中解说道。
女子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小棉团,呆滞的脸上微带疑惑。
“蒲公英是南方的花草,虽然小小一株不甚起眼!不过用处可大了!不仅可以当鹅儿的饲料,还可以作为yào材。”宋玉雁回想起幼时的记忆,笑道:“每逢春夏之际,南方遍地总可看见许多蒲公英的棉絮带着种子漫天飞舞,任由春风吹拂,落到别的地方,开枝散叶,开始新的生命,就好像新的希望呢!”
“希望……”女子一怔。
“是呀!”宋玉雁柔柔的一笑,“新的开始可不就是新的希望吗?”
女子一震!新的开始……新的希望……她霍然握紧了拳头,呆滞的眼中注入了一股奇异的光芒。
“玉雁,我把水提回来了,你快带那位姑娘来吃饭吧!一会儿咱们也该赶路了。”范云松唤道。
“就来了。”宋玉雁应了一声!然后转向女子道:“松哥提水回来了,咱们这就去吃饭吧!对了,妹子该怎么称呼?”
“我……”女子垂下眼睫,握紧手中的棉团,好半晌才道:“君莫舞。”
清澜的嗓音吐出了三个音节,女子抬起头来,呆滞的目光缓缓凝聚,在宋玉雁错愕的注视下,凝成两道湛然有神的目光。
宋玉雁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听到她清澜的嗓音不疾不徐、清清楚楚的道:“我叫君莫舞。”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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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
寻春梦忆君情
漫漫无际空徘徊
藏秋思问东风
一声声雨丝难依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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