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再度试着回头。但全身缠了许多东西,行动不便,脖子很难转动。
“说得也是。”
和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那我们赶快走吧。留在这里看火灾也无济于事。”
惠弥的语气显得不耐,正yù迈步离去。
这时他才明白,一直阻止他转头的东西也就是他背后感觉到的杀气究竟是什么。
他的亲妹妹正持刀抵在他背后。
“喂,和见。你这是干什么?你手上拿的东西是什么?”
“喔。”
和见随口应了一句。
“这是防身用的。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
“意思是,你也不知道我是敌是友?”
“没错。”
他感觉到和见冷冷地点了点头。
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我好不容易打定上意要找出她,好好保护她的安全,结果她却突然大摇大摆地出现,还拿刀抵着我。
“其实我知道。”
和见完全不理会惠弥的焦急,开口说道。
“知道什么?”
“‘克丽奥佩脱拉’。”
这次换惠弥陷入沉默。他觉得和见的模样不太对劲。
“埃及艳后是以dú蛇咬死自己,结束其一生对吧?如果是采用她的名字,给疫苗命名为‘克丽奥佩脱拉’,你不觉得很不自然吗?”
和见完全不理会惠弥有没有在听,以平淡的口吻如此说道。
因为曾经提到WHO会议的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推论吧。只要知道博士工作的内容,要导出这样的结论并非难事。
“那么,它指的是什么?”
惠弥极力以若无其事的口吻询问。
“是dú。”
“dú?”
他听了和见的回答后,又再反问了一次。
“没错。‘克丽奥佩脱拉’本身指的就是dú。”
“dú?和见,可不可以再说得简单明了一点?”
惠弥极力维持平时说话的口吻,但仍觉得自己隐约流露出紧张之情。
“就是dú啊。”
和见自言自自语般地重复道。
“它不是疫苗,而是天花的病dú。它的病dú存在于日本,就在我们身边。”
6
身体静静浮起。
以寂静无声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电缆车内光线昏暗,可以看清楚窗外的景致。缆车愈行愈高,眼下出现一座灯火明亮的港町,车内顿时涌现“哗”地一声欢呼。
车内挤满了人。大多是观光客,但乘客当中也不乏出双入对的大学生以及携家带眷的当地居民。这是相当巨大的箱型电缆啦,所以乘客数也达到四、五十人之多。
为了目睹世界闻名的夜景,乘客们挤成一团,紧贴在玻璃窗上。
的确,这处海湾拥有奇迹般的美景。而正巧有这么一处可将眼前美景尽收眼底的高山,堪称是美丽的偶然。
身旁一对青涩的情侣,双手紧贴着车窗,眼中闪着光辉。最近的日本大学生看起来与高中生无异,但这名脂粉未施的少女与顶着一头短发的少年,看起来朴实无伪,给人好感。两人不显轻浮之态,散发的气质也很相近。
昔日在网球场上目睹的那对少年与少女,在惠弥脑中浮现。同时浮现和见注视这对情似的模样。
惠弥朝和见瞄了一眼,但她似乎没在看这对情侣。不,应该说车内没有任何人映入她眼中。
“好美啊。真讨厌,明明是这么罗曼蒂克。真想和橘一起欣赏眼前的夜景。”
惠弥靠向和见,向她如此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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