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表现真不错,真是了不起的猎手。”
“森林之神向我们露出了笑脸,”我说,“要nǎi油馅的还是要树莓果冻的?”
“当然要nǎi油馅的。”他说。
这一天过得很快,只去了一趟凶杀现场。这是一起用园艺工具肢解受害者的平常案子,一点专业xìng都没有。那白痴先是用电动修枝剪,结果给我增加了大量额外的工作,最后他用整枝剪结果了他的妻子。现场一片狼藉,警方在机场抓住了他,真是罪有应得。干得漂亮的肢解活首先必须干净利落,至少我始终是这么说的。地上绝对不应该出现一滩滩的鲜血,墙壁上也不应该出现结成块的人ròu。一点品位都没有。
现场的活忙完后,刚好来得及赶回我在法医实验室的小隔间,将我的记录放在办公桌上。不着急,我可以星期一再将这些打印成文,写出报告。凶手与被害人都跑不了。
于是,我出门走到停车场,上了我的车,随心所yù地巡视我的领地。再也不会有人跟踪我,让我喝啤酒,或者强迫我干我不想干的事。再也不会有人将多余的亮光照进德克斯特的yīn影中。我可以重新变成我,变成放dàng不羁的德克斯特。这一点比丽塔所有的那些啤酒和同情更令我陶醉。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想自己保证再也不将这视做理所当然的事。
道格拉斯街和格兰德街相jiāo处有一辆车着了火,一小群异常兴奋的人聚集在那里围观着。救援车一辆辆驶来,造成了jiāo通拥堵,我慢慢穿过车流,向家驶去,心情像那些围观者一样好。
回到家后,我要了一份外卖的比萨饼,然后仔细研究雷克尔。去哪儿找证据,什么样的证据具有说服力当然可以从那双红色的牛仔靴着手。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那个人。患有恋童癖的杀手总是想方设法将自己的事业与寻欢作乐结合在一起,儿童摄影师便是一个完美的例子。但“几乎可以肯定”并不意味着“完全肯定”。于是,我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将它变成一个简单划一的文件当然不会有任何东西牵连到我身上,这一切都会在我动手之前仔细地彻底销毁。到星期一早晨,除了书架上那个盒子里新添加一块载玻片外,不会有任何蛛丝马迹能证明我所做的一切。整整一小时,我兴奋地制定着计划,享用着一大块加了鱼的比萨饼。可当那近乎盈圆的月亮透过窗户向我低声嘀咕时,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我可以感觉到月光那冰冷的手指在抚摸着我,挠着我的脊梁,从用我到黑夜中去伸展一下我那沉睡了太久的猎杀者的肌ròu。
为什么不呢?悄悄溜进微笑的夜幕中,偷偷看上一两眼,这能怎么着呢?悄悄地跟踪,偷偷地监视,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追寻雷克尔的捕物小道,审查一下事态这样做既审慎又有趣。德克斯特这位黑夜侦察兵必须有备而来。再说,今天是星期五,雷克尔晚上很可能会出门进行社jiāo活动,比方说去一趟玩具店。如果他出了门,我就可以溜进他家,好好查看一下。
雷克尔的住处离我家不远,于是我换上最好的深色潜行服出了门,驱车上了主干道,穿过椰林区后进入了虎尾街,来到了雷克尔那不大的屋子前。雷克尔家与周围邻居家没有区别,都是那种混凝土砖砌小屋,离街道不远不近,刚好让屋前有一条短车道。他的车停在那里,是辆红色小齐亚,这顿时让我希望大增。红色,与那双靴子的颜色正好相同,这是他喜欢的颜色,表明我的判断没有错。
我开车从他家旁边经过了两次,第二次经过时看到他车内的顶灯亮着,他上车时我正好瞥见他的脸。那张脸并不引人注目,瘦得几乎没有下巴,长长的刘海和一副大眼镜让人很难看到他的全貌。我无法看到他脚上穿了什么鞋子,但从我对她身体其他部分的判断来看,他很可能穿着牛仔靴,好让自己显得高一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