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雷帽的巴黎人,他们都带着一种怪有趣的敌意。要么她就是一度听过贾克布莱尔的唱片,认定自己的灵魂被打动了。谁知道呢?无论如何,丽塔一心认为巴黎是精致浪漫之都,这想法牢牢地嵌在她的脑子里,不做开颅手术拿不出来。
除了没完没了地论证到底吃鸡还是吃鱼,喝红酒还是泡酒吧之外,还有一大堆关于巴黎的死心眼儿的滔滔不绝而又不知所云的长篇大论。比方说,我们当然可以玩整整一个礼拜,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去看杜乐丽花园和卢浮宫,或许还能再加上莫里哀的法国国家剧院。我真为这么详尽的旅游攻略喝彩。从我这儿说,从很久以前当我知道巴黎在法国以后,我对巴黎的兴趣就完全消失了。
幸好,当我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才能不伤和气地告诉她这一切的时候,科迪和阿斯特无声无息地进来了。他们不像大多数七岁到十岁的孩子那样进房间时弄得震天响,我说过,这两个孩子被他们的亲爱的生父毁得厉害,后遗症之一就是你永远不会看见他们进进出出他们好像是渗进来的。这会儿明明不在,下一刻他们已经静静地站在你身边,等着被你发现。
“噢,”丽塔说道,从对卢梭、坎迪德和杰瑞路易斯的回想中暂停下来,“啊,好啦,你们干吗不……”
“我们想和德克斯特玩踢罐子。”阿斯特说道,科迪在一旁使劲点头。
丽塔皱起眉:“也许我们早该谈谈这个事儿,你觉不觉得科迪和阿斯特,我是说,他们是不是该换个方式称呼你,我也不知道该叫什么不过,德克斯特,这好像有点……”
“叫mon papere(老爸)好吗?要么叫Monsieur le Comte(伯爵先生)?”我问道。
“我不愿意,行吗?”阿斯特嘟囔着。
“我只是觉得……”丽塔说。
“叫德克斯特挺好,”我说,“他们都习惯这么叫了。”
“这样听上去不大有礼貌,”她说。
我低头看看阿斯特。“给妈妈看看你们可以很尊敬地叫‘德克斯特’。”我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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