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我的月光嗜好让我能用一种冷漠无情的方式开心,仅此而已。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被允许进入德克斯特那黑暗的地下室二层的角落。我就喜欢这样。我有着自己小小的戒备森严的内心空间,界限分明并落了锁,在那里我感受着只属于我的欢喜只有在那些月光之夜,而不是在其他别的时候。别的感觉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那么,是什么不请自来地侵入并砸碎了这扇门,用不被欢迎的方式汹涌地湮灭了我的地窖?到底是什么能这样大摇大摆地闯进来?
我躺下来,决定继续睡觉,以证明我仍然有掌控的能力;什么都不曾发生,也肯定不会发生。这是德克斯特的领地,我是国王,其他一切不得入内。我闭上眼睛,向内心深处那个权威的声音求证,那个盘踞在yīn暗角落的毋庸置疑的君主仍然是我。黑夜行者,我等着他同意,等着它发出让人宽慰的咝咝声,于是杂乱无章的音乐和间歇无序的感情喷泉都将一一复归原位,走出黑暗并重见天日。我等着它说点什么,随便什么,可它一声不吭。
我很恼火。于是我恶狠狠地戳了它一下,一边在心里说:“醒过来!拿点厉害劲儿出来!”
它还是一声不吭。
我在内心的各个角落狂奔,越来越急迫地呼唤着黑夜行者,可是它曾待过的地方空空如也,好像打扫得干干净净只等出租的空房子。它走了,没留下一丝昔日痕迹。
在它的旧巢,我仍然能听到音乐的回声,从空dàngdàng的公寓房坚硬的墙壁上反shè回来,席卷穿过这突如其来的、痛苦万分的虚空。
黑夜行者走了。
双面法医Ⅲ 第十四章 不寻常的过去
第二天我在忐忑中度过,希望黑夜行者会回来,又隐隐觉得那不可能。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这种yīn沉的感觉越发明显,让我心里发凉。
我心里有很大一块地方空了,我连想都不敢多想,更别说如何填补,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我不想说我此刻痛苦的感受,我总觉得那是种自恋加任xìng的表示,但我的确非常不舒服,整天都生活在一种粘稠的焦虑和恐惧中。
我的黑暗行者去了哪儿?为什么?它还会回来吗?这些问题无可避免地让我陷入更深的思考中:黑夜行者到底是谁?它当初为什么会来到我身上?
这也让我清醒地认识到我是在如此依赖一个并非我本人的东西来确定自我也许那就是我?也许整个儿黑夜行者的角色不过就是一种受过创伤的意识,一只能够捕捉被过滤了的现实那微弱闪光的网,它能保护我,不让我知道自己那可怕的真面目。有可能。我懂得心理学基本常识,而且琢磨了有好一阵子了。我有什么地方的确是不正常的,这倒无所谓,我对于自己的不正常安之若素。
起码到目前为止是这样。但突然我变成独自一人,事情变得扑朔迷离。生平第一次,我非常需要弄清楚出了什么事。
当然,工作不等人,没时间让我自省,哪怕是寻找失踪的黑夜行者这么严肃的问题。不行,德克斯特还得工作,尤其是德博拉正把鞭子挥舞得噼啪作响。
好在都是常规工作。我和法政科的伙伴们花了一早上时间仔细搜查了哈尔潘的公寓,想找出确凿的犯罪证据。更好在证据比比皆是,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在他的衣橱背后,我们发现了一只溅了几滴血的袜子;沙发下面是一只白帆布鞋,上面也有血滴,浴室的塑料袋里有一条裤子,边缘有些烧焦了,上面有更多血迹,喷溅式的点状物,被高温考得很硬。
找出来这么多证据大概是件好事,因为德克斯特今天不如往常那么聪明和状态好。我发现自己魂不守舍、忧心忡忡,不知道黑夜行者还会不会回来,会不会下一秒出现在衣橱那儿,提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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