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是因为它被驱赶走了吗?如果是这样,是被什么赶走的?某种强有力的好东西?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遭遇过那样的好东西,噢,到目前为止。事实上,我遭遇的正好相反。
万一是非常非常坏的东西赶走了黑夜行者呢?我是说,比魔鬼还坏的东西?也许是莫洛克?一个魔鬼会自己赶走自己吗?
我试着安慰自己,至少我问出了几个挺棒的问题,可我不觉得很安慰。我没能继续想下去,门开了,正义的吉尔牧师翩然而至,笑着低声说:“好啦,好啦。”
牧师大概五十岁,看上去红光满面,我估计“什一税”征收进展顺利。他径直朝我们走来,给了丽塔一个拥抱,又在脸蛋上轻啄一下,然后转向我,用男子汉的方式大力握手。
“好啦,”他说,冲我好奇地微笑着,“你就是德克斯特。”
“我想是这样,”我说,“没办法。”
他点点头,好像我说了挺有道理的话。“请坐,放松一下。”他说。他走到桌子后面,坐到一个大转椅上。
我按他说的朝后仰靠在一只红色皮沙发上,正对着他的办公桌,但丽塔紧张地坐在另一只相同的沙发边缘。
“丽塔,”他说着,又微笑了一下,“好啦,好啦。所以你已经做好再婚的准备了,是吗?”
“是的,我就是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准备好了,”丽塔说道,脸涨得通红,“我是说,是的。”她看着我,面红耳赤,眼神发亮地说:“是的,我准备好了。”
“好,好,”他说,转脸带着喜欢的表情朝着我,“你呢,德克斯特?我很想多了解你一下。”
“哦,从哪儿说起呢,我是个杀人嫌疑犯。”我谦恭地说。
“德克斯特。”丽塔说,本已经红透的脸居然变得更红了。
“警察认为你杀人了?”吉尔牧师问。
“噢,他们不都这么认为,”我说,“只有我妹妹这么想。”
“德克斯特在法医部门工作,”丽塔chā嘴说,“他妹妹是警探。他只是他只是在开玩笑。”
他又冲我点点头。“幽默感是任何关系的良伴。”他说。
他停了一下,看上去很深思熟虑,甚至更真挚了,然后又说:“你对丽塔的孩子们怎么看?”
“噢,科迪和阿斯特崇拜德克斯特。”丽塔说道,她看上去很为不用再谈论我的在逃犯身份而高兴。
“不过德克斯特是怎么看他们的呢?”他温和地追问。
“我喜欢他们。”我说。
吉尔牧师点点头道:“好。很好。有时候孩子会成为负担。尤其当他们不是你亲生的时候。”
“科迪和阿斯特的确很擅长负担,”我说,“但我不介意。”
“他们需要很多引导,”他说,“在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之后。”
“噢,我会教他们的,”我说,也想到没必要说得太详细,所以我只是补充道,“他们的学习兴致可高了。”
“很好,”他说,“所以我们会在主日学继续看到他们,是吗?”在我看来这简直是赤luǒluǒ的试图勒索,要我们继续为填满他的奉献箱做努力,可是丽塔已经在恳切地点头了,我也只好由得她。另外,我也想当笃定不管谁会说什么,科迪和阿斯特都会在别的地方找到他们的精神寄托。
“现在,你们两个,”他说,向后靠在椅背上,搓着双手,“在今日的世界上,一段关系需要坚强的信仰做基石。”他说着,期待地看着我。“德克斯特,你怎么看?”
好了,终于来了。你不得不相信牧师就有这个本事,或早或晚他能把话题引到他的地盘上来。我不知道对着一个牧师撒谎是不是比向别人撒谎的罪过更大,但我实在想让这场面试尽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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