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万俟辰嘶哑的声音低的连他身边的赛文都有些没听清,但是猜也猜出他要干什么了。
“现在可以进去看看病人吗?”赛文重复一遍。
“这个我们不建议,病人身体虚弱,各项免疫系统现在处于濒临崩溃状态,这种无菌环境才是对病人最好的。”医生认真严肃的说道。
若是换成别的医生可能会让他们消消dú就把人放进去,偏偏他们请来的都是这方面的顶尖人物,要求当然比较严谨,对他们来说,任何一个可能的意外都会要了病人的xìng命,即使这个意外的发生率很低也不行。
万俟辰没有强求,他双手撑住加护病房的大玻璃,额头顶在玻璃上,半响没有说话。
赛文等了等,知道自家boss没有话说了,便让医生们先回去。待他走上前想和万俟辰说话的时候,却从玻璃的反光处看到他闭上了眼睛。
他以为万俟辰是在闭眼思考什么,便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却见人还是没有动静。
“boss?”赛文轻声喊道。
没有回应。
“boss?您怎么了?”赛文再次开口询问。
还是没有回应。
“boss!boss您怎么了,您没事吧?”赛文伸手拍了他一把,就见万俟辰身子一歪倒了下来,若不是他手脚快,估计就躺地上了,吓得赛文将刚刚才离开的医生又叫了回来,“医生医生!”
最后结论是:太累,睡过去了。
医生也没白叫,给打了一瓶葡萄糖。
万俟辰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病房里没有人,赛文趁着他休息的时候,也回去洗漱换衣服去了。
他穿着一身病号服,床边椅子上放着干净的衣服,应该是赛文准备好的。他拿了衣服进了浴室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就又是那个姿容出众,淡定从容的万俟辰了。
夜半的私人病房楼层静悄悄的,走在走廊里会有回声,万俟辰辨别了方向朝着加护病房走去。
此时的加护加护病房外没有一个人,就在刚刚医生才给屋中的苏倾蓝检查完了身体离开。
万俟辰站在大窗外,透过玻璃看着屋中那个呼吸都要靠着呼吸机帮助的女孩子,她的脸色依旧难看的要命,他清楚地记得她调皮的笑起来的样子有多可爱,让人好气又好笑。
她猫咪一样的眼睛此时紧紧地闭着,没有了往日狡黠的灵动,也不会在生气的时候瞪的圆圆的看着他。
她原本就纤长的手腕此时细的能看清皮下的血管,那白皙的皮肤仿佛是透明的,她的皮肤很敏感,稍稍用力就会留下痕迹,他曾经笑她那是‘告状的ròu’。
原本油亮乌黑的发现在也暗淡发黄,随意的搭在枕边,他的手不自觉的抓了抓,仿佛还能感觉到曾经摸上去如丝绸一般的触感。
小野猫,我该拿你怎么办?你一次次的受到伤害,我总是会慢一步,你会怨我吗?是不是很生气我这么慢才找到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总是让你受伤害。
万俟辰无力的靠在窗边,房间中的灯光透过玻璃映在他的脸上,一滴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的泪水像钻石一般反shè着悲伤的光。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他终于不用在故作坚强,他终于可以肆意的抒发自己内心的恐惧。
没有人知道他这段时间有多害怕,他几乎不敢想象她会出些什么意外,他无数次的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时时刻刻的待在她身边,看着她护着她,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比她更重要吗?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以为她已经死了,灭顶的痛感让他仿佛处于溺水的窒息感中无法自拔。那一刻,报仇也好,悲伤也好,后悔也好,都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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