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44 章(第3/4页)  黄帝的咒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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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在他们眼里,死亡是一件神秘莫测,并最好让它永远神秘莫测的事情,是一件尽量遗忘,或者假装被遗忘的事情,而法医就是为了让死亡变得平等、透明、深刻而真实,让活着时丧尽尊严的人们在死后享受那么一点点尊严,所以,一个法医永远不能容忍死亡的真相被遮蔽或埋没,那么,为了断死的诅咒不要再在我们的头顶密布,为了黄静风们不要再把断死作为人生唯一的希望,我真诚地祈求你们:宋慈,林几,马修奥菲拉,卡尔兰德斯泰纳,伯纳德斯皮尔斯伯里,埃德蒙洛卡德、克莱德斯诺、比尔巴斯、阿莱克杰弗里……你们这些法医史上熠熠生辉、烛照千古的巨人们给我疲惫的身体一点力量,给我混沌的头脑一点灵感,启发我思考出钱承死亡的真相吧!

    她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使劲挤压着睛明穴,咯吱咯吱的,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稍微清晰了一点。

    还好……要不是姥姥当年逼着我去贴耳豆,也许我早就变成近视眼了吧。

    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有什么声音清切地响了一下,有如拨动了一根古老的琴弦,余音袅袅,而又不可捉摸。

    蕾蓉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夜色,又看了看伫立在身边等待着配合她尸检的高大lún和唐小糖,茫然地问:“什么?”

    “什么什么?”唐小糖有些莫名其妙。

    哦,也许是我出现幻听了,那就不必在意了。蕾蓉想,然而对一切都要追究根底的职业习惯,又强迫症一般让她开始想那声音,她竖起耳朵听了听,感觉袅袅的余音似乎依然在回dàng,但回dàng之处并非是外面,而是在室内,似乎就在身后,她猛地回过头,看到的却只有第一解剖室冰冷的大门。

    “蕾蓉,你怎么了?”高大lún有点担心。

    不,不对,不是那个位置,她凝神静气,等待着,就像孤立于雪原等着着飞鸟的啁啾……终于,那声音再一次出现,这一秒,她准确把握住了它的所在,它居然就在自己脑仁的最深处“很遥远很遥远的”,只是记忆而已。它是什么?一个音节?一声呐喊?一次警告?一句提示?都是?抑或都不是?它源自何方?用解剖刀剖开自己的丘脑寻找着它的源头:对没有变成近视眼的感慨,这有什么关系?怀念姥姥逼我去贴耳豆的事情,那有什么要紧?近了,近了,我快要抓住你了!

    她果断的挥起了解剖刀,

    嚓!

    再一次凌厉地切开了记忆的硬壳

    是姥姥和那个老中医的对话。

    “老祖宗神的东西多了,现在丢得没剩下几个了……过去在农村,哪儿有医生啊,有个头疼脑热的,家里的姑嫂们拿个锥子放点血,用艾炙烤一烤,至多请个游方郎中埋个羊肠线,可别说,好多病真就那么给治好了……”

    就是这个!

    “老高。”蕾蓉突然叫了一声,吓了高大lún一跳,“你知道埋羊肠线是怎么回事吗?”

    高大lún扶了扶眼镜:“大致了解,那是中医的一种很古老的治疗方法,就是用一种很特殊的针,这个针非常非常细,但中间是空的,也就是说,实质是一个超级细的针管,在针管的上端配有一个针芯,治疗前先把一段羊肠线塞进针管,然后在针灸过程中,用快速的手法,在针头刺入肌肤的一瞬间,用针芯将羊肠线埋填在穴位的皮下组织或肌层内……”

    “啊?”唐小糖十分好奇,“这个有什么用啊?”

    “针灸,大部分是通过对穴位的点刺起作用的,但是也有一些难治的病,需要在穴位上长期刺激才有疗效,就是所谓的‘深纳而久留之,以治顽疾’,但是总不能把针扎在身上以后,就让患者干躺着一动不动十几天啊,于是中医就发明了穴位埋线,就是把羊肠线埋填进穴位下面,好像留了一根针一样,持续刺激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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