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百九九。归客(第2/3页)  江南世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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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诚心里更难受,他这次来就是准备将老父借走,与他一同定居北京,但眼看谢福宁的态度,待他竟如陌路客。

    谢怀安左右看了看,也不说什么劝解的话,只道:“福大叔何必纠结旧事?我都没放在心上。”

    谢福宁又向他欠身:“大少爷宅心仁厚。”

    谢怀安也不得不站起来了:“福大叔不必为旧事耿耿于怀,谢诚大哥到底是你亲儿子,如今在京谋得一官半职,荣归故里,本是喜事。我不耽误二位叙父子别情,这就叫蓁蓁去准备晚宴,聊作庆祝。”

    谢福宁拦他:“区区小事不敢劳动大少奶奶,我去就行了。”

    他不等谢怀安回答就往外走,从谢诚椅子后面绕出去,驼背弓腰,诚惶诚恐,路过谢诚身边时见谢诚正看他,还向他微微欠了欠身。

    谢诚双膝一软,对他跪了下来:“爹,儿子错了,儿子不孝。”

    谢福宁在三堂门边停了停:“你没有错,你至今都觉得你做的是对的,若时光倒流,你还是要那么做,还是要具名呈帖,登我府门拜访。”

    他顿了一下,又笑了笑:“你如今是我谢府前堂的贵客了。”

    谢福宁身影消失很久,谢诚还在地上跪着。谢怀安已经落座,并不催他起身,而是捧着谢福宁呈上来的茶优哉游哉地饮着,等谢诚自己站起来。

    谢诚面向门口跪着,但谢怀安的目光却让他如芒在背。他不得不自己站起来,重新对谢怀安执礼:“大少爷。”

    谢怀安抬了抬手:“不敢当,不敢当,从言兄请坐吧。”

    他也改了称呼,当着谢福宁的面叫他“谢诚大哥”,这是他们从小习惯的称呼,但面对谢诚自己的时候,却改口叫了他的字。

    “谢诚大哥”自然是自己人,是他从小一并长大的玩伴、发小,是他信任的管家;但“从言兄”却是个外人了,是教育部的职员、官场中人,是谢府的客人。

    他总算是实现了自己当年的理想,叫曾经的主人家正眼看他,将他当做贵客来款待,因他的到来而设宴摆酒,彼此称字论交,不是主也不是仆。

    谢诚坐在三堂的客椅上,感觉堂中空气都开始变得凝稠,叫他呼吸困难。谢怀安的确是在以待客之礼待他,但他知道他心里并没有真正将他当做称字论交的贵客——当然也不是那个全心信赖的“谢诚大哥”。

    他成了谢府的外人,成了谢府迫于礼仪教养而不得不以礼相待的,不受欢迎的客人,包括他自己的父亲,也站在谢府的立场上,不欢迎他。

    谢诚在椅上坐着,忽然感觉羞赧,空气中似乎张开了无数双眼睛,打量着这个轻狂的不速之客,还在窃窃私语地嘲笑他。

    谢怀安开口了:“从言兄一路辛苦了,若能提早说,我也好打发下人安排客房。”

    谢诚艰难地张嘴,想说自己在谢福宁院子里还有卧室。

    谢怀安道:“不知道从言兄这次在镇江打算逗留多久?”

    “五……五六日便走。”谢诚不看他的眼睛,略略低了头,“实不相瞒,我这次冒昧……”他觉得这个词不妥,斟酌着又换了个词,“贸然来访……”

    “贸然”也不妥,“来访”更是刺耳,但谢怀安每一个字听在耳朵里,却无半分异样表情,似乎他本来就该这样说。

    谢诚说不下去了,他堂堂一个中央教育部职员,在京城也是见惯了士族高官,但在谢怀安这个商人跟前竟抬不起头来。

    “是想将福大叔接走。”他久久不开口,谢怀安便善解人意地主动将他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并且立刻给了回复,“福管家是府里的老管家,理应由府里供养,但如果福管家自己愿意跟你走,那府里绝对不拦他。”

    不必去问谢福宁,只看他对谢诚的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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