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线撤退的路上,251团接到了一个新的命令,这个命令是孙元良旅长亲自下达给张德厚团长的。接到命令的张德厚哭笑不得,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不管是什么内容,必须马上执行。
张岱夫走着走着,突然觉得部队行进的路线有了细微的改变,如果后撤到第二道防线,本应径自向前而行,如今在十字路口上了岔道,明显不是后撤的方向,一路上房子渐渐增多,似乎进了工厂区,这是打算洗劫物资的前兆啊!
果不其然,随着高大的厂房逐渐增多,受战火影响人去楼空的厂房库区有了好多251团的部队,正在撬开大锁往外搬东西。涂海他们连也受命来到一个纱厂的厂房,不过这里可不是无人看守,而是还有留守人员。面对着来势汹汹的中央军大兵,守门的老者连声哀求道:“老总,老总,行行好吧!这可是咱们自家的产业,不是洋鬼子的。你们在前线杀敌,我们老板也是踊跃捐款捐物的!看在同是中国人的情份上,放过我们吧!”
张岱夫听了有些于心不忍,本不想管这个闲事,可铁牛却受不了,过来央求他道:“班长,这老人家太可怜了,你去帮帮他吧!”
张岱夫想了想,觉得如果也同流合污,兄弟们对自己会有看法,自己内心这一关也不好过,就走过去找涂海,劝说道:“连长,若是洋鬼子的东西,抢也就抢了。可这是民族产业,咱们前方打鬼子,他们也是积极踊跃地支持咱们,在前线才能后顾无忧,后方也能安定。若是咱们也去抢人家辛苦拼搏的产业,那咱们和土匪还有什么区别?难道真的打算让人家戳咱们的脊梁骨,骂咱们兵匪一家么!”
涂海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的弟兄,有些为难地说道:“兄弟,这情况咱不是不知道。可是这是上级的命令,长官们就指望着这个发大财,弟兄们也盼着分点油水。不管你愿不愿意,咱们不干也会有别的弟兄过来干的!一旦违背了军令,将来长官给你随便穿个小鞋,可是会死人的呀!”
“连长,你说的虽然对,可是我却下不了这个手。如果我今天这么干了,我怕我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我求你件事儿吧,你把我们班派出去做点别的,眼不见为净,也好让我们求个心安!”张岱夫既然无法劝阻劫掠,索性就想出去躲躲清净,免得让弟兄们失望。
“也好,正好兄弟你是布置阵地的行家,你和弟兄们先行一步,替咱们连打打前站,顺手看看琢磨琢磨怎么把阵地修的更好,这里的龌龊事儿你就不用掺和了!”涂海对这个亦徒亦弟的小班长确实够照顾的,冒着被上官训斥的风险给了张岱夫他们班一个轻松的活计。
只是有些事情你若是刻意去躲,偏偏会事与愿违,躲都躲不过去。这边正说着话呢,那边来了一队人马,个个耀武扬威,神气十足的样子飞马而来。一个眼睛都快长到头顶的家伙眯缝着眼睛居高临下地坐在马上打量着涂海和张岱夫,马鞭一指道:“你们是不是251团张德厚的手下?怎么拖拖拉拉地不干活呢!磨磨蹭蹭地误了旅长的大事儿,你们担待得起么!”
涂海和张岱夫对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最后还是涂海主动问道:“不知这位长官是?”
“这是咱们孙元良旅长的贴身副官陈正峰少校,奉孙旅长的命令巡查各部执行任务执行的怎么样了。”一旁自有马屁精狗腿子帮腔搭话,话里话外透着艳羡和得意,仿佛跟着陈副官自己等人也身价倍增似的,典型的丫鬟身子奴才命!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贱”。
旁边那老者正愁找不到主儿呢,一听来了个能管这帮大兵的官,哪里顾得上其他,忙不迭地跑过来拱手哀求道:“长官,你来的正好。我们老板可是正当的生意人,爱国之情天可明鉴,您还是劝劝各位老总放过我们厂子吧!我代我家老板谢谢您,日后必有重谢!”
“啪”地一下,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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