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跑了过来:“你找谁?”另外一个小女孩大概也只有五岁,拉着海棠的衣角:“娘,有人来了。”
海棠一回头,看见我,手中的花盆都险些忘记放下:“姐姐!”我上前去和她来个大大的拥抱,海棠的眼泪顿时把我肩头透湿。我拿出手绢给她拭泪:“都做了娘的人了,还哭成这样。”海棠破涕一笑,拉过两个孩子:“大的叫纪月,小的就叫念月。还有一个男孩,才一岁多,在隔壁我婆婆带着呢。念月,纪月,叫阿姨。”两个孩子nǎi声nǎi气地喊了声阿姨,我一笑,掏出一些零碎的银子递给两个小家伙:“阿姨身上也没有带什么见面礼,拿去买一些零食。”两个小家伙看了一眼海棠,海棠摇头:“姐姐,你也太客气了,孩子……”我打断海棠:“海棠,你还是和我那么见外不成,拿着,两个小月。我是你们阿姨,你们娘也得听我的话。”两个小家伙开心得接过了,跑到隔壁,估计去喊周大娘了。我把陈家兄妹介绍给海棠,海棠笑着:“小姐走到哪里,都会扶危救困。”看这马屁拍的,我哈哈一笑:“得了吧,我也就是少个人照应我,有他们两个在,我可以偷懒嘛。”
“小姐这次回来住多久?是不是就不走了?要走的话,至少等过了元宵再走吧,姐姐的房间我还丝毫未动呢。” 海棠很关切地说道。我迟疑了一下,自己心里确实很也想多留一会,这一路走来我体力消耗太大,是该找个地方休息一段时间,我便答应了。
房间里面还是老样子,很干净的很一尘不染,钢琴、书架、梳妆台、书桌甚至连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是旧物。我一一抚过,往昔的记忆有如洪水一般袭来,甜蜜、温馨、缠绵……打开琴盖,许久不弹了,有些手生了,一曲《热情》一如既往地欢快。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容颜,倒是看不出像是三十岁的人,也许本来长这幅娃娃脸的缘故吧。这古代没有什么污染,长期的海角天涯的流浪亦没有给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肤质一如往昔,最让人庆幸的是眼角尚无明显皱纹,只是我的眼神变了,沧桑已经深深驻在眼底。
镜中出现了海棠地身影,她淡淡地道:“你刚走那阵子四爷每天都回来这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是想等你回来,直到这两年,他才没来了。”我轻轻一笑:“是嘛,那他倒也算得上长情,现在他已经忘了我了,自然是不会再来的。”
海棠无言,我亦无言。
我一回来倒是让周家上下忙了个不停。周大伯前两年去世了,周大娘见了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会说我瘦了,一会又夸海棠贤惠。周远考了两次的举人,一直都没考上,一边帮着海棠打理花草,一边继续攻读。陈修平来了之后,他们两个倒是常常在一起切磋。陈静姝带着纪月念月满大街的疯,我曾经以为陈静姝会是另外一个海棠,却没想到是另外一个如欣,只能再度感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这个年过得分外的热闹,我和陈家兄妹一起在周家吃团圆饭守岁。看着周远和陈修平带着女孩子们在院子里放烟花,抱着小儿子的海棠脸上幸福无比。我一直都很期待能拥有海棠那样的幸福,夫妻俩人共同经营着平凡的小日子,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现在我只能看着海棠幸福,但是妹妹的幸福也就是我的幸福,不是吗?
元宵又快就来临,孩子们闹着要晚上去看花灯,周远和海棠打算带着他们去。海棠问道:“姐姐,今儿你去不去?”我摇摇头,每次过年过节我都喜欢窝在家里,主要是街上的人太多,有时候真是不知道是去看人还是看灯。就像黄金周出去旅游一样,满山都是人,真不知道是看人还是看风景。海棠叹道:“原来我们在一起过元宵的时候,总是我一个人出去看灯,你就在家里坐着,今儿我就陪着你。”我忙道:“别,你带着他们去玩,我刚好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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