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一病,诸位大臣少不了来这里请安探望。我则是躲了出去,在偏殿的跨院里照顾着我那几盆慧兰。允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月!”
“十三,”我见一身素服允祥脸色也不是很好,忙问道:“你该不会也病了吧,脸色那么白。”允祥一笑:“没什么,这两天比较忙而已。”正说话间,玉从进了院子:“小月,你怎么瘦得怎么厉害?”我一笑:“姐姐也来了,进屋坐吧。”
允祥问道:“不忙着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我想了想:“不知道,你说吧。” 允祥继续卖关子:“你猜上一猜!”玉白了他一眼:“弄什么玄虚呢,还不是我提醒你,你早把这件事给忘了。”
允祥拿出一个纸包:“上次答应你帮你弄的大红袍。今年的新茶,今年贡上来的总共也就八两,分了一两给你,够意思了吧。”我顿时大喜过望,在现代这一两母树大红袍的价钱可至少要几十万,赶忙吩咐馨兰取来茶具和桌椅。“十三和姐姐要是不忙,就坐下来喝杯茶再走,怎么也得要谢谢你们。”
水用的是玉泉山的泉水,按照功夫茶的工序,我细致地泡着罕见的大红袍。橙黄明亮的茶汤,绿边镶红的叶片,如兰花一半香气浓郁芬芳,散开于院中。我赞道:“果然不是不同凡响。” 玉笑道:“小月的泡茶功夫也了得。在福建的时候一路上喝你泡的功夫茶,一回京,再喝旁人泡的茶,竟是怎么也喝不出那种味来。”
“姐姐这是缪赞了,品茗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回了京,这水不对,茶不对,即便是人对,这味道也会有差别的。”这大红袍九泡而不脱茶味,香气高而持久,绝非我平日喝的铁观音之类的乌龙茶所能相比。
允祥忽道:“这香茗离不开水土,人也是一样。”
我叹了口气:“对,人也一样,生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
“我在想,”玉顿了顿,“还是那个在吴城的小月笑得最甜。”
允祥看了玉一眼:“过了这段时日,皇上就要册封你了。小月,即便是味不同,叶似便可以让他满足了。”
“所以他让你和我来说一声对吗?”也不知道胤对允祥说了些什么。
玉握起我的手:“小月,姐姐劝你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我笑着点点头:“我明白的,谢谢你们。”
正说话间,外面一阵嘈杂。一打听,才知道怀孕才八月的年氏早产了。混乱过后,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到新生儿降临的喜悦,这个初生的男婴来到人世不到一日便已夭亡。
我想正是因为这繁琐的礼节,无休止的磕头和哭泣,让这本来身体就弱得和蒲草一般的女子早产了。想起那日那拉氏命我我彻底的守灵,年氏竟也在场,不由得一寒。这孩子的降世和早殇,也许是有人故意所为。我不敢多想,唯一能惦记着也就是胤的病情。
葬礼期间,胤的病时好时坏,直到六月中,胤的身体才彻底好转了起来。而他病体初愈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望尚在坐月中的年氏。我自是没有跟去,躲在他的寝宫,拿着御用的笔,专心地练我瘦金体。有宋徽宗的真迹做字帖,再加上他这位高人指点,我渐渐摸到了写这种字体的诀窍。心如止水,融入道家冲淡之意,笔下方有风骨飘然。不久,突然又被一个小太监叫了出来,是胤传我去年氏那。我有些不大愿意,但皇帝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只好跟着小太监过去了。
进屋见众人围着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粉状玉琢很可爱,尤其是是那双黑得如同宝石的眼睛,和胤的一模一样。想必这就是年氏的唯一活着的儿子,排行第八的福慧。被nǎi娘抱着的福慧说话已经很流利了,冲着胤喊着:“皇阿玛。”
胤显然很喜欢这个儿子,清朝皇室讲究抱孙不抱子,胤只是抚摸着孩子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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