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关系。
雍正八年初春,我仍在采茶炒茶。
陈修平大比今科前,允祥来信问我是否要关照他。我回信道:“予原不yù修平为官,能中则已,不中亦可,听天由命。”其后,陈修平再度落第,从此绝了仕途之念,带着妻儿返回吴城。
盛夏时节,温泉别墅凉爽宜人,午睡正酣,接到玉的信。我拆信一看,大惊失色,连夜进京探望十三。允祥的病情比信中写的还要严重,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玉落着泪,我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看着瘦得只剩一把干柴的允祥,突然想起在小院中和我下棋的那个十三,英气勃发的眉眼间含着笑意,翠绿的银杏叶从他身边飘然而过。
我送了允祥最后一程,整个丧礼,超乎规格的隆重。我数着自己的年岁,才四十出头而已,为什么却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还是人世间原本就是如此,生生死死之间,我突然发现自己真要学着灵空一般模样了。时隔七年,我又见到了胤,只不过隔得很远。他越发的疲惫,脸上的皱纹深了很多,他落泪,我也落泪。不知觉中,胤的眼神往我这飘过,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王府一处后殿,胤在内休息,传我进去。迈进屋内,胤闭目养神端坐着,精神虽然不是很好,但腰杆依旧挺得直直的。我见他额头上渗出几滴大汗,忙掏出手绢给他擦去。胤忽然抓住我的手腕:“能不能回来陪朕?”我慢慢把手抽出来:“还请皇上节哀。”
“所有人的都走了,你也不会回来,留着朕一人,太孤单了。”胤的话语中带着浓重的哀伤。我安慰他道:“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记着你,你就不会孤单。”
“那你会记住朕吗?”
“我会的。我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你不再拥有,唯一能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话刚落音,胤伸手yù抱我,我又后退了一步。
他眯起的眼睛看着我,猛地拉住我吻了下去。他很快就离开我的唇,身子一晃,扶助了身边的椅子。我一惊,忙扶着他坐下:“你哪里不舒服吗?”
“只是有些头晕心悸。”我忙叫人去传太医,却被胤阻止了:“老毛病了,歇会就好。”我追问道:“你这病证有多久了?”胤淡淡一笑:“歇会就好。”我给他揉着胸口,瞧着他脸色发白,这个症状竟有些像是心脏病发作。胤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毛病?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正是心血管疾病高发的阶段,更何况他没日没夜地cāo劳着。外公就是因为心肌梗塞没有抢救过来才过世的,我急道:“不行,你必须传太医。”
胤突然低声对我道:“我们还有多少个七年?”我无语,落泪,又离开。
雍正九年初春,我的茶叶只送出去了三份。因为十四的那份,我不知道托谁转jiāo,玉已寡居,不好再麻烦她。而胤的养女,玉的亲生女儿和慧公主的过世,使得我不得不再回了趟京城,陪了玉一个多月。丧夫丧女之痛下,玉的身体也差了很多。
玉问我道:“你真的就没有任何和他在一起的想法?”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我淡淡道:“来世吧。”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我想起了他的缂丝龙袍上有着如此的象征图案。太阳和月亮,一升一落的。当然,日食月食的时候他们会打个照面。
而也就在这年的九月,海棠做了外婆。只是当了外公的周远,依旧发奋读书,考着举人。我接到消息先是惊喜,然后又是一呆,我已经那么老了吗?
灵空游方至我处,在温泉别墅小住了一个月,我跟着吃了一个月的斋。灵空虽然不是尹水灵了,但仍旧是我的好友。她对我这里的高档住宅条件表示了极大的赞赏,尤其是每日可以在室内泡温泉。她曾经想度我做个居士,我和胤这个佛教徒在一起那么久都没能信佛,更何况这仅仅只有一个月的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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