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话吗?”
她自出生起便继承了越女中最好的倾城容颜,却也继承了她母亲临死时的遗憾与执念。
阿福比她进宫的时间还早,既没有读过书也不喜欢读书。但他幸得长得一副好皮相,可就是因为他这副好皮囊被其他小太监联合起来欺负,xìng格怯懦胆小,也就只有羽歌常常替他出头打架。
阿福摸摸脑袋,老实说道:“我确实没听过。”
见羽歌将两条腿放下来便知道时间到了,小舍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包裹又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轻车熟路地塞给羽歌说道,“早就知道你会被罚,只剩下一个馒头,你赶紧吃吧,别给其他人看见了!我先走了!”
“知道了!“羽歌接过包裹,冲他挥挥手,说道,“阿福,你小心点!”
羽歌咬着手里的馒头,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小小的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着些大胆的东西。
自从五岁的时候,她便和自己的母亲被送到了南夏充入了教坊司。
她不喜欢这座冷冰冰的汉宫,她想故乡的山水还有很多年都不曾见过的爹爹。
母亲临死前,告诉她若是有机会便回到故乡,然后能够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愿意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骨成灰不相离。
夏日里的蝉歇斯底里,但羽歌的听力一向很好,便能从喧嚣的夏夜里分辨出一抹细细的抽泣声,夹杂着抽噎,时断时续。
羽歌常听宫里的老人说皇宫里埋葬着不知有多少红颜枯骨,那些冤魂白日里被压在汉宫地下,到了夜间便冒出来或诉说冤屈,或勾魂索命。
那些老嬷嬷说的那般煞有其事,而她的好奇心就像是一棵芽深深扎在心底,在那个夏夜的抽泣声里迅速地抽芽。
羽歌紧紧地抓着手里的馒头,像是克服着心里的恐惧,顺手拿过放在壁上的宫灯提着,猫着腰朝抽泣声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过去,穿过月光溶溶下斑驳摇曳的竹林,终于,在一棵巨大的琼花树下找到声音的源头,尚且单薄的身子紧紧地缩成一团,脸埋在膝盖中,发出抽泣声
小女孩笑了起来,原来不是鬼魂。
羽歌踮着脚像只小猫般悄悄走到那个人身前,打量了片刻才惊觉是个穿着侍卫衣装的少年,环着腿的双手不知道拿着什么却有白色的细穗杂乱纠缠地垂落下来,让羽歌想起了临死前的蝴蝶奄奄一息的翅膀。
些许是他太伤心,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羽歌出声问道:“你在伤心什么?”
少年猛地抬起头来,月色下的棱角分明的脸,眉眼浓烈似被墨浸染过却无端被泪水染得温存。少年这才发觉出声是个小宫女,提着六角的宫灯,盈盈站在他身前,有大朵的琼花从树上落下来,盈盈落落,让人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他侧过脸慌忙地用袖子蹭了蹭泪痕斑驳的脸,但表情却已是如常,除了那双微红的眼睛,紧紧绷着的嘴角,月光下侧脸平静得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无懈可击。
羽歌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的帕子,塞给他让他擦脸,懒懒地笑问道:“小哥哥,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她的眼神一向尖,看见那少年隐藏在yīn影里的半边脸明显有五掌印,身上的侍卫服上好几个灰色的脚印灰啦啦地停在上面。
“没有。”少年微微抿着嘴,重复了一遍,“没有人欺负我。”
羽歌的倔劲又犯了,穷追不舍地问道:“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偷偷哭什么?”宫里的人是不敢随意涕泣,若是冲撞了贵人被人认为晦气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
少年看着手中帕子,小麦色的脸像火烧一般的红,他嗫嚅道:“我摔了一跤,却没想怀中的排笙被……被我弄断了。”
羽歌瞅了眼他手中的排笙便知晓他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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