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眉,看向萧殷,只听他指着挂在墙壁上装饰的地图淡淡吐出两个字,“燕国。”燕国,与南夏比邻的国家却是一颗不定时的zhàyào,附属于北狄是它能随时攻打南夏的跳板。
他紧紧握住手却见萧殷把玩着大拇指上鸽血一般艳红的扳指,淡淡重复一遍,“寡人要你替寡人除去燕国这块跗骨之疽来换她。”
语气何其云淡风起,仿佛在要求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宋斐的脸色一下子刷白,除去燕国不能通过兵家之法,否则便给了北狄名正言顺的出师理由,这点萧殷和他不会不知道。
既然不能从外着手便只能从内逐步击破,这就如同千年古树的道理,根茎纠结错盘不知在地下已伸到了何处,外在的风力又怎会轻易动摇根本,相反的是,若是虫蛀在树心,一日复一日地腐蚀,要不了多久便会枯萎死去。
“怎么,害怕了?”萧殷扫了眼他的脸色,嗤笑地说道。
谁也不知道这会花费多长的时间
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但若论蛰伏潜藏,萧殷知道,他手中可用之人没有一个人及得上宋斐,成为南夏安chā在燕国最深的暗棋而又有所牵制,无非是最好的人选,“寡人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但只有三天。只要你愿意,羽歌,寡人可以放她自由。”
宋斐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淡淡说道:“不用三天,微臣愿意。”
宫灯里的灯芯兀地扑闪了一下,引得火苗颤动,萧殷眸色暗得不见底手渐渐握成拳,青筋如同老树的枝丫布满他的手背,却只听宋斐说道,“恳请陛下在此期间照顾羽歌。”
“去吧。三日后会有人接应你。”萧殷淡淡说道,嗓音中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宋斐双手握剑行礼,利落说道:“微臣遵旨。”
等到他离开,有守夜的舍人趋步走上前来,细声说道:“陛下,夜色已深,王后和李夫人她们已差人过来问了几道,洛夫人也来过几趟,不知陛下想要去哪处?”
哪里想萧殷听到后,双手撑着案几似是魔障般笑出声来,却下一刻把案台上所有的东西摔下来,把那舍人跪在地上吓得已是三魂去了六魄。萧殷一把揪起舍人的衣领,怒极反笑,问道:“你说,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的男人,算什么男人?连自己的国土都不能护一方安宁的君王,又算什么君王?”
舍人抖得像个筛糠一样:“陛下,奴才本就不是男人,这哪里知道。”
“滚!”萧殷推开他,胸膛起伏不定,他抬起头看向那副挂在墙壁上安静的地图,双手紧紧握成拳,嗜血一般的目光盈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寡人要问鼎中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又有何惧!”
冷宫内,阿福正在为羽歌生火盆,火星从木炭里缓缓跳跃。
羽歌坐在床上托着腮脸上是温柔的笑。
宋斐悄悄来到房门口,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画面,蓦地觉得温暖,只听阿福笑着对羽歌说道:“很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你真的打定主意了?”
羽歌俏脸上像是摸了一层胭脂般的薄红,不知是不是被火光映着的缘故,女子笑得温暖:“阿福,这样做是不是很冒险?可是……你会一直帮我的,是不是?”
阿福拍拍她伶仃的肩膀,白净如糯米团的脸上带着无奈而宠溺的笑:“自小我们一起长大,我一直拿你当亲人,我不帮你,还有谁会帮你?”
宋斐站在门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两人一惊看向他。羽歌脸上绽开明丽的笑,阿福看了看宋斐又拿眼神示意羽歌,羽歌冲他轻轻摇摇头,阿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对宋斐说道:“洛夫人那里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走到床榻前,宋斐坐在床畔手拂过羽歌的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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