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着头看着他笑出声来,含满水汽的眼睛满含着恶意望着眼前我爱了六年的男子,语气温柔地对他说了一句有生以来我能想象的最恶dú的话语:“既然如此,那么你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我告诉你,姜姒死了,在七年前就死了,你既然那么喜欢她,那么,你可以去陪她了,不要再回来了!”
大力地一挥袖,我笔直地转过身仪态端庄地离开,可是却在转过身的那一刻泪流满面。
那些话语就像一把双刃剑,伤了我最喜欢的人,伤的最深的还是我自己。
☆、山有木兮木有枝3
回去那个晚上,我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根据守夜的宫女说,我被梦靥住嘶声大哭着,而小路子就在我身边整夜擦着我的汗和泪水。
其实,不应该说是噩梦,而是过往的回忆,那段姜国城破的记忆。
那时,父王母后刚薨尸骨未寒,阿姐初登君位根基未稳,姜国便被北狄的军队打得节节败退。姜国王都城破之后,北狄要一个jiāo代,阿姐就作为一国之君,被姜国的王室们推出来做替罪羔羊。
她被用荆棘做的藤条缚在姜国四十七丈高的城门上,锋利的荆棘刺入皮ròu中,鲜血染尽她素白的衣裳。鲜红点点,就像四月里姜国最嫣然的樱花。
四方有乌黑的云朵缓缓聚拢在姜国上空,是风雨yù来的情势。
姜国王城的民众被北狄的军队用绳索缚着手串联成一起,黑压一片如同天上墨色的云朵。而跪在城民最前面的则是往日趾高气昂的王室贵族,我和他们跪在一起冷眼看着那些对阿姐咄咄相逼的人跪在尘埃之中被来自北狄的铁蹄吓得痛哭流涕,卑贱之至。
抬头看向浑身浴血的阿姐,我咬着嘴记得临行前阿姐摸着我的脸告诉我就算看见什么都不要让自己哭,姜国的王女是姜国最高贵的女子,更不可以在敌人面前落泪。
国破的姜国兵荒马乱,风云莫测,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等待姜国的命运会是什么,就如北狄的两支军队先后来到姜国相互风卷残石分不清是敌是友。
唯一安静的只有一向温柔雅致的姜姒,却是从此闭上眼睛长眠不醒。
整齐静默地像是幽灵一般存在的北狄军队此时却像是被人生生破开一条生可见骨的伤痕,天地间只剩下哒哒的马蹄声,夹杂着马蹄下枯叶的□□,像是唱着一首葬歌。
一匹黑俊的马风驰电掣地闯进北狄军队严密包围起来的区域,四蹄腾空,嘶声鸣叫,飞扬的鬓毛落下来露出马背上一身银白盔甲的将军,身后随之跟着的是玄黑盔甲的将领。随着他们的到来,北狄的军人齐刷刷地单腿跪下来,连声音都整齐划一。
我听到身后有人在轻声谈论那个人,用雷霆手段收压了第一批攻打姜国的军队,是北狄的二王子,这次的战争正是北狄的王储之争。心神激dàng,我听到他的名字,晟烨,蓦地觉得熟悉。
四周北狄的旌旗被风吹得烈烈作响,晟烨利落翻下马来,一身银白盔甲身后高束起的长发被风吹得四舞,挡住他如刀刻般凌冽的侧脸,手拿着红缨点缀的□□走到姜国城墙前。面容沉静就像是出鞘的匕首,明明英俊的眉眼下是天生的淡漠薄情,可我却清晰地看见那只持qiāng的右手却在颤抖着,指尖发白,青脉绽起。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拿着□□在地上狠狠地画出一个圆,用力到qiāng尖和地上的石子碰到bào发出火花,他借起这股力飞身攀着斑驳的石壁跃上城墙,□□划断荆棘藤的瞬间抱住阿姐坠落的身子,而那些锋利的倒刺也随之没入他抱着阿姐的手臂。
忘记哭泣,我怔怔地张着嘴巴看着晟烨抱着阿姐从姜国四十七丈的城墙上缓缓旋转落下。
血衣黑发,红qiāng银甲,即使在沉默的六军面前,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