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他绕圈子,本来此事我以前也跟他提过。我抬起头看着他说:“皇上还记得吗?我曾对您说过,若高家有倒台的一天,我只要皇上把高承志的命赏给我。”
他并没有接我的话,却把手摊开,放在了我的肚子上。“什么时候能摸到他动?”他问。
“可能,再有一两个月。”我屏着气,迟疑了一会儿,又说,“其实,她今天,动了一下。”
“真的?”他的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两只手都轻轻地放在了的肚子上。他手掌的温度,透过布料,缓缓传到我的皮肤上,本应是很温暖的感觉,我却忽然有种被灼伤的痛感。
等了一会儿,没能感觉到胎动,他的脸上浮上了些许失望。“再有一两个月。”他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眼中的温柔一闪而逝,再抬头看我的时候,目光又变得如古井无波,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朕知道你跟他有仇,可高怀仁十几年的宰相不是白当的,”他平淡的说,“就算要处置他,也不能急在一时半刻。等朕查到能让高怀仁永不翻身的确凿的罪证,自然会给你一个jiāo代。”
“那臣妾先谢过皇上。”我低下头,轻声道。
“朕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忘记。”说着,他站起身,“你先休息吧,朕晚些再来看你。”
等他一出门,我赶紧伸手擦掉眼角摇摇yù坠的液体。真讨厌,我怎么会流出这种东西来?这个世界,根本就容不下我有半分软弱!使劲儿眨了眨眼,将里面残存的湿润甩掉。这时,正好碧玉端着我要她做的珍珠银耳羹走了进来。
我接过来一边喝一边说:“明天我要见蓝子轩,派人给他送个信儿吧。”
碧玉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因为这次我没有称呼他为“大哥”。不过她没说什么,点点头就去办了。
穆容成说,他需要有“确凿的罪证”时,我脑子里滑过了一个人名。或许,在这件事情上,我能帮点儿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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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次重伤痊愈之后,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当我认真想起一个以前有印象的人名时,他的事情就全都呈现在我的脑海里。那天,划过我脑海的名字,是“史景元”。之后,等我静下心来回想时,就“回忆”起了关于史景元的资料。我把我所有能想起的事情,写在了纸上。现在我已经在猜测,所谓沈家的传人,或许就是指这些奇怪的记忆吧,关于百官的秘密和背景,一代一代的传下来,所以一国之主必须把沈家的女儿娶进门。可我还是有些疑问,如果真是像我想的那样,但每一朝的官员都不相同,不可能每一代沈家女子的所记的事情都一样吧?那不就失去作用了?那么还能有办法将所记的事情随着时间翻新吗?真是想不明白,所以干脆我也不去琢磨它,只要现在能对我有用就行。
最终,我也没有真的面对蓝子轩。他来了以后,我只是让他等在花厅,然后将写好的东西用蜡封好,让小顺子给他送去。我告诉自己,这么做的理由是因为现在有孕在身,不能情绪过激。反正就算不见他,他也会好好利用我给他的资料,毕竟高家倒台对他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所要做的就是等待。这段日子里,生活很平静。严惠兰经过上次的教训后,变得异常老实,一直没什么声息。薛丹盈、杜丽笙和高彤云,都来拜访过我,可全让我用“要安心养胎”的借口给回掉了。穆容成还是天天来看我,却从没有再在我这里过夜。他来看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话也说的很少,大多数时候,是他陪着我喝yào、吃饭,然后他就又匆忙赶到尚书房去处理朝政。
这些日子,高彤云三番两次要来见我,都让碧玉和小顺子给挡了回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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