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隔三差五的你来我往,从来不嫌地远。如今年纪大了,不好意思,暗搓搓的私下来往信件,家里只当看不见。顾凌羽既然不肯细说,她也就笑着道:“你要来看就来看罢,跑这么远,辛苦了。”
顾凌羽拼命摇头:“不辛苦不辛苦。”藏着脸红不敢让她看见,推着她去采yào,嘴里甜甜的叫:“阿绫姐姐快点走。采完了yào我们回去读书。”心里却想着他年前万分依依不舍告别留望谷回了家,一路上不知鼓起勇气多久才跟爹说“我喜欢阿绫姐姐,爹你帮我去提亲好不好。”
少年人脸皮薄,他从小算是有三分之一时间在留望谷长大的,江伯伯待他如亲子,阿绫姐姐待他如亲弟。他悄悄的喜欢阿绫姐姐那么久,每次江伯伯在饭桌上板起脸说:“我精心养了这么大女儿不是叫哪个臭小子来拱了的,谁敢来娶我家阿绫,我大棒子赶他出去。”他真的很怕江伯伯翻脸赶他出谷。
岂料顾lún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你总算是说了。我和你江伯伯赌你什么时候会说,知子莫若父,看来还是我赢。”他就呆了:“爹……爹?!”顾lún拍了他肩笑:“你以为你那点算盘,你江伯伯看不出?他那话不过跟你开开玩笑的。”又回房里翻了个盒子打开,盒里是温润的一枚玉佩,上刻了留望谷yào锄,又系了歪歪扭扭的一条同心绦。顾lún颇大方连盒子都给了他道:
“这是阿绫三岁的时候,你江伯伯哄她结的。你若要,就给你拿了去给你江伯伯看,跟他说阿绫我们家要了,不许别的臭小子来抢。”
顾凌羽呆在当地语无lún次:“爹……爹?!我和阿绫姐姐有、有、有……”
“有娃娃亲。”顾lún大笑了帮他接。顾凌羽气得跳:“爹为什么不早说!害我担心那么久!”跳完了又脸红,傻傻的张大嘴笑。顾lún只是笑道:“当时你们还那么小,未来如何尚不可知,爹怎么会随便定下婚约?这约定本是只有我与你江伯伯知道,若你们之中有一人无意,也就顺水推舟作废的。”抚了须端详他半天道:“你这孩子一副傻样,我倒觉是你配不上阿绫。”
即使娃娃亲是说了,然约定还有一条:“若两人中有一人无意,婚事作废。”顾凌羽欢喜无限也不过一日,到当天晚上便开始坐立难安,连连的做噩梦梦见阿绫姐姐跟了别人走。
顾lún看他那样只是和妻子取笑:“你看阿羽,他以为阿绫嫁个丈夫和嫁大白菜似的。”顾凌羽要气哭了:“我现在就要去找阿绫姐姐!不然入秋了才去!”恨不得立刻上马再奔了塞外!一年的时间,谁知道怎么的!看在必须在家过年的份上顾lún安慰他:“你看阿绫长大到如今,身边除了你还有哪个男子在?你江伯伯早把你看作自家女婿了,不然为何与我打赌?”
顾凌羽只是焦躁得很。拼命左求右求,一大堆许诺,求了爹给他写封信,年也没过完就要跑。顾lún板着脸道:“和你外公说好的,不可失信于人。三月的镖队酌情给你免了,四月底前定要回来。”顾凌羽使劲点头:“我一定回来!”心都已经飞过去了!飞到眼前的江绫身上,拔两棵草,看一眼她,再拔两棵草丢yào篓里,再看一眼她。
还是不好意思问:阿绫姐姐,我想娶你,你愿不愿意嫁我?纵然如此,心里也甜甜的,甜得傻笑。此时远远走来了个作商人装扮的年轻男子,面容斯文清秀,是顾凌羽不认得的。他登时zhà了毛:“阿绫姐姐,那个是谁?!”
江绫抬头看了眼道:“啊,是正道堂的少东家。”正道堂是塞外一座相当有名的大yào行,和留望谷素有来往。顾凌羽毛更zhà了!“正道堂以前都派老头子来的!为何忽然换少东家。”江绫赶紧瞪了一眼:“嘘!给人听到了。”才又悄声:“正道堂他要接手了,来拜见爹爹,顺便看一看yào田他定的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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