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可是淹没在嘈杂鼎沸的人声里面,立刻没有了一点气势。
“泠姨,快跟我来。”罗卿卿拉住崔泠的手,疾步走进候车大厅。
来到站长房,罗卿卿对把门的警察道:“请传话吴站长,说罗总司令之女有事求见。”
听到是总司令的女儿,守卫吃了一惊,急忙飞奔进去传话。
不多时,吴站长亲自出来迎接。由于身份特殊,罗卿卿每次来火车站,吴站长都会亲自率队陪同。今天接泠姨本是秘密前来,没想还是不得不用上这份特权。
罗卿卿道:“吴站长,外面斗得都快出人命了,您身为站长,怎么坐视不理?”
吴站长脸上有些难堪,但还是堆着笑容,让人把崔泠送到贵宾室休息,随即将罗卿卿请进站长房。
“罗小姐,您有所不知,这场械斗是上面的安排。我不得chā手的。”
原来是爸爸……罗卿卿只得道:“我的一位朋友无辜被卷进去,现在出不来,您总要想想办法。”
“这个好说。”吴站长带罗卿卿走进监控室。监控室设在高处,站台上的情况一览无余。
那群所谓的难民正对包围圈里的二十几个旅客大打出手。旅客虽然还击,但寡不敌众又大都是文弱书生,有几个已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倒是杨副官因为是行伍出身,身手矫健、左冲右撞,一连摞倒好几个暴徒,在一群人里甚是扎眼。
在双溪别馆时候,罗卿卿认识杨副官,一眼便认出来,对吴站长道:“就是那个有拳脚功夫的人。”
杨副官虽然有些功夫,被解救出来的时候脸上也挂了彩,狠狠吐了口掺着血水的吐沫,愤然道:“什么丢了东西,纯属来打人的!”
崔泠道:“看来,金陵不欢迎这些和平情愿的人。”说着,心里更加黯然,罗臣刚是这样一副强硬态度,她来金陵又能起到多少作用?虽然当年他说她是他唯一爱的女人。可是,二十多年了,岁月无情,又能留住多少刻骨铭心?
金陵卫戍司令部。
平京政府驻金陵办事处主任戴伯渠走进囚禁瞿东风的套房。戴伯渠表面身份是办事处主任,也是秘密活跃在金陵反内战民众组织的瞿军特工。
瞿东风道:“接到我母亲了?”
戴伯渠道:“太太已被罗小姐接走。”
卿卿……瞿东风嘴角略微翘起,虽然不是笑,却是一副舒心的表情。可是当他听到戴伯渠后面的话,脸上的表情马上转成凝重。
戴伯渠道:“平京派来的请愿团在车站遭到暴徒袭击。无一例外被打成重伤。”
瞿东风没说话,跷起二郎腿、眯着眼看向窗外。
戴伯渠继续道:“很明显,罗臣刚想给他们下马威。这个下马威太狠了。他想借此阻止更多代表到金陵请愿。不过……”戴伯渠压低声音道,“此事于我们也未必不是好事。金陵群众反内战情绪逐日高涨,罗臣刚不顾民意一味恶化两方关系,据我探悉,已经有人想……”说到此处,戴伯渠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两个字杀罗。
瞿东风瞥了眼那两个字。依旧没有说什么。嘴角皱出一道深痕、像一丝凝固住的冷笑。他的眼眯得更紧,漆黑的瞳仁里透出深不可测的混沌。
见瞿东风不说话,戴伯渠兀自低声说道:“这出车站惨案一定会大大激化矛盾。只需秘密给相应的人几杆好qiāng。自然有敢死之人肯去完成这件事。”说着,重重敲了两下桌面上的“杀罗”二字。
河汉虽同路绝
门外士兵报告说,罗小姐和瞿太太来访。
瞿东风伸出手指,把桌面上的“杀罗”二字抹掉,对戴伯渠:“棋是好棋,尚需从长计议。”
“是。明天我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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