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外面响起女仆惊慌的叫喊:“大小姐大小姐在吗?”
罗卿卿站起身:“什么事?”
赵燕婉房里的女仆冲进来:“太太她……她吞鸦片自尽了!”
章砾看到罗卿卿浑身打晃,急忙伸手扶住她。章砾的手才抓住罗卿卿的胳膊,她就一头栽倒下去。
血,死,杀戮,母亲的笑……
从一个漫长的梦魇里转醒,她强睁开眼,眼前的人已经变成了瞿东风。
“卿卿。”瞿东风俯身向前,环抱住床上的卿卿,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哄慰道,“什么都别想。再好好睡一觉。睡一觉。呵。”
“妈!”她脱口叫到。
“医官正在抢救,应该不会有事。”
“妈”她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疯了一样、朝母亲的房间跑去。
几名医官围在赵燕婉床前抢救,她刹住脚步,不敢进去,紧紧抓住门框,手指几乎嵌进木头里。妈妈……妈妈……喘着气,张着嘴,一遍一遍嘶喊,可是,喉咙里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瞿东风跟上来,看到卿卿的样子,急忙抱住,轻轻摇晃着:“卿卿,卿卿,哭出来。”
她大张着眼睛,极力想哭,可是就是哭不出来。眼睛干涩得疼痛,胃里翻搅起苦汁,只能伏在瞿东风的胳膊上,一阵一阵干呕。
吐出一丝丝酸水,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象也被一刀一刀割裂、抽干。干枯的河床,裂出一道一道狰狞的血口。
妈妈妈妈妈妈
回来不要丢下我
痛苦无限扩大,世界无限缩小。她就要被压榨得支离破碎了。
女仆战战兢兢地走过来,jiāo上来一封信,说是太太留给瞿先生的。
瞿东风没想到赵燕婉的遗书是写给他的,展开一看。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东风,卿卿只有你了。
一句话一顷刻间击碎了他的心。他又将短短一句话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忽然,抱着卿卿,面朝屋里、双膝一曲,跪下去。
罗卿卿被瞿东风一带,同时跪倒在地。她听到女仆吃惊的叫声。
还听到瞿东风对着屋里,一字一顿道:“妈,您放心吧。”
听到他叫出的一声“妈”,她的眼泪刷地一下子掉下来。锁住内心的坚强被一下子击得粉碎。
“抱紧……我。好吗?”她抽泣着。
他抱紧她,她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他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地安慰。她根本没法抑制,搂紧了他,哭倒在他怀里,大哭失声,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哭出来了。
她蜷缩着,发着抖,紧紧地贴住他,他感到她好像想嵌进他身体里。他也想把她融进来。这一刻,权利纷争,利益角逐,统统退到后台。这一刻,他感到自己只是一个男人。想用全部的力量和爱情庇护他的姑娘。
“不哭……卿,还有我……有我。”他笃定而温柔地喃喃。
他有力的心跳震dàng着她脸颊,震dàng着她的心,包围住她的世界。她完全瘫软在他怀里,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感到全身好像只剩下一根骨头。那根骨头是上帝从他身上取出来,又还给他的。是的,她是他的。她原该是他的一部分,再跟他合成一体。不管多么要强,多么自立。不管有多少离开的理由。多少利益的杂质。事实是,她仅存在世上的一点幸福,就是爱他,并得到他的爱。
她已经失去太多,不能、也不敢再不珍惜。
崔炯明走过来,看到瞿东风跪在地上,着实吓了一跳。男儿膝下有黄金,瞿东风更是骄傲到骨头里的男人。不知什么事,竟能让参谋长做出如此郑重的举动。
“参谋长,摄影师请来了。”
按照计划,今天瞿东风和罗卿卿要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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