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他道:“这南苑的丫头惫懒,比不得主宅。姑娘若是醒了,只管将这杯子摔了,属下便进来。姑娘仔细莫伤了手。”
素池想温和地笑笑,赞他一句,却心中感伤挤不出笑容。
等到岭风关上门出去,素池已经身心俱疲。
素池只觉得去了一趟垱葛寨,一切都变了。
爹爹将自己困在别院,只打发了粗使丫头。连累家族声名,传出私奔这种名声,放在旁的大户,就算北宛民风开放,不至于将女子处死,至少也要在庵堂里过个几年。爹爹不过是将自己支远些而已。
到底是恃宠生娇吧!
还好,兰琦没有被陛下重罚,南齐与北宛还不至于开战,最紧要的事情已经接触危机,这就好,这就好!
素池想着,便沉沉睡去。
大概是病者,所以没有什么晨昏的概念,也没有人敢唤她起来吃饭,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
等到夜里才觉得口中干渴,腹内空空,她忘了身在南苑,伸手打算掀开床帏,一不小心碰到了岭风放在床头的茶杯。却意外那茶杯竟然没有落地的声音,素池揉揉眼睛,面前的人让她有些懵。
面前的人一身黑衣,蹲下身将方才落在自己脚上的茶杯捡起来,这个身手,这衣服、身量,素池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你怎么才来?”
说完忽然觉得这话不大对,像极了情人间的打情骂俏,这人如此用心地算计自己,却在此时夜闯闺房,素池的脸色又严肃起来,正要斥责,却见那人单膝一跪,行了一礼。
素池灵台顿时清明,眼前这人驯服而卑微,绝不是记忆中的重曜。
当日舒后身死、舒氏被杀,重曜的脊背也是弯不下去,他跪在皇帝面前,言辞恭谨,神态肃穆,却充满了不屈和野心,这一点,素池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面前的人不是他,素池再仔细一看,顿时明白了:“未鸣,你不守在藏书阁,来这里做什么?”若是爹爹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迁怒于人。
“易牙先生让属下来护卫姑娘,易牙先生说,只需守在姑娘身侧,不必露面。每日给谢先生传个信,报平安就好。先生让我将这封信亲手带给姑娘。”
这南苑也只有熟悉地形又身手高超的未鸣能勉强进来,易牙考虑周到:素池既然刚刚传出来这种不堪的传闻,陶丘戏社这种惹眼又风情的地方还是少来往为好。
“谢先生要易牙先生将那城中的流言遮掩了,只是易牙先生不肯,说是让未鸣来问问姑娘的意思。”
素池还不明白易牙为何如此,她干脆在未鸣面前拆了信,等她看完整封信,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一是太子求娶素氏之女素池,陛下询问靖国公,靖国公欣然应允。
二是南齐使臣即将出使北宛,此行意在联姻。
三是太子殿下救了被贼人撸劫的素池和质子兰琦,却被陛下以未领军令擅带出兵连发圣旨斥责了东宫上下。
看完这些素池对于自己的处境有了新的认识。陛下借自己的婚事试探父亲的态度,父亲无奈只能答应,干脆放任流言满天驳了皇家的面子。
南齐使臣联姻一事,陛下子息尚薄,宫中没有适龄的公主。素池若不与皇室联姻,陛下必然将心思用到素家这里。所以这个流言还要保持一定的时间,至少要等到使臣到来选了合适的贵女再澄清。
太子哥哥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已然今时不同往日,骁骑营虽然不归东宫直接管辖,但是历代都是作为储君的嫡系。如今竟然连这点权利都要驳回么?
素池想了想,直接回了未鸣:“你告诉谢先生,这流言由他去吧!”
谢彧究竟是没看出来,还是另有打算呢?
未鸣又拿出个纸包,“这也是谢彧先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