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木樨微微皱眉,半晌却又笑逐颜开道:“只听说是要去见个人。”
见人?长乐心中冷冷的哼了一声:“木樨,叫他们转头回去。”
木樨楞了楞:“公主。。。?”
长乐道:“叫他们转头!”
木樨闻言只好出去传达长乐的意思,车停了一下,车夫隔着帘子说道:“公主,是驸马让属下送你去宣怀东街,属下不敢不从。”
“驸马的命令是命令,我的命令你就可以不听吗?”长乐不悦道。
“这。。。?”车夫愣了楞,似乎是不知道怎么答话。
长乐静默了半晌,突然一笑:“也是。。。驸马可是本朝功臣,而长乐却只是一介前朝公主。”
说罢撩开车帘,叫道:“木樨,扶我下去。”
木樨抬手接过长乐的手,将她扶了下来,长乐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个不知所措的车夫,一甩衣袖,说:“我们走。”
车后随侍的侍卫赶忙一溜烟往府里去了。
木樨跟在长乐身后,不安的问:“公主,我们要去哪里?”
长乐沉吟片刻才说道:“不知道。”脚下却慢悠悠往前,如果不是街边过于破败,单看她倒像是分花拂柳而来。
“公主。。。?”
长乐随意走着,以往出来的时候不多,今日走到的地方却刚好是她以前来过的,看着一片零乱的街边,随处可见踩烂了的菜叶,被人丢弃的簸箕,断壁颓垣,全无以往人物繁华的景象。
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心痛,为了眼前的景象,也为了她的身边也少了那一个人。
杨琰。
杨琰是永旭元年没罪入宫的,杨家在前朝皇子之争里站错了位置,在新皇还未登基前颇用了些下作手段,新皇登基后,满门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
永旭五年,永嘉帝夜间偶过掖庭,听到掖庭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不似凡音,一时好奇叫人去查,侍人带回来一个雪白的小娃娃,正是杨琰,当堂一曲琴音让永嘉帝欢喜不已,随后杨琰便被特赦成为了一名宫廷琴师。
长乐第一次见杨琰时,便是在她父皇永嘉帝的宫宴上。
在一群面目模糊不清的人里面,只有杨琰是面目清晰的,是在清晨的薄雾里,从林间垂下的第一道光,随后便是无数的光洒下,直到照亮了整个人间。
从此之后,她便常常躲在乐坊对面的柳树后面,若是杨琰例行值班,她便能看他一眼,只看一眼,骄横的长乐公主,却连招呼都不敢上去打一下。
永旭十年十月初八,木樨花刚刚香遍全城。
长乐坐在秋千上,心不在焉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头。
木樨抱着一束牡丹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公主公主,您看这花儿,多好看。”
“这又是小灵子给你的吧。”长乐懒懒得看了她一眼。
木樨闻言腾地脸红了一片,呶呶糯糯的,长乐噗通一声笑了出来。
“公主!讨厌死了!”木樨抱着花上去一通挠痒痒,长乐也不甘示弱,笑声清脆,便如鸟儿飞遍了这片花园。
“公主刚刚在担心什么?是那个琴师吗?”一番打闹之后,木樨笑嘻嘻的问长乐。
长乐摇头,“才不是,我昨天去见父皇,说是黄河决堤,大臣们在父皇面前吵来吵去,说不知道要不要治理。”
“这又什么好吵的,”木樨皱眉:“不就该治理吗?”
长乐央央道:“就是说啊,可林越殷非说不能治,父皇都头疼死了。”
“不懂。”木樨考虑了一下摇头笑嘻嘻的说:“管他的,今天公主不去乐坊了吗?”
长乐闻言摇了摇头:“我找人打探了下,说是今天杨琰不在乐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