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摸不到他的软肋。”
高远听得糊涂:“肖大人的软肋?”
“他派人在找禄全的东西,眼下既然已经拿到了,那禄全于他而言便没了价值,等秋后问斩,肖云和一定会夜长梦多,所以这几日他必然会杀人灭口。”沈怿扬了扬下巴,“你要赶在他下手之前,把人给救出来。”
高远忙应了个是。
“记住,偷偷安置好,这个人我们以后一定有用。”
“属下明白。”
*
温明这病可谓是积劳成疾,结结实实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好转。
尽管他还怀有一丝希望,然而自那天起,飞贼便没有再出现过,市井里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这个案子也渐渐的不了了之。
竹篮打水一场空,温明无不扼腕叹息,幸而王爷那边并没有过多责备,因此除了顺天府的主事对此有几句怨言以外,一切还算风平浪静。
只是唯有一件不如意。
言书月因为连着几日晚上吹了夜风,回家不多久便病倒了,还高烧不止。
她的身体是先天不足,从小就体弱,虽然不经常生病,可是一病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间占了大半。
陈氏焦急万分,好不容易见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张口就叫娘。
“在这儿,娘在这儿的。”
言书月艰难地开口:“我求您一件事……”
“你说吧,你说。”陈氏握着她的手,“哪怕一百件我都答应你。”
她摇摇头虚弱道:“您、您可不可以,不要退了温家的婚事啊……”
书辞在旁边听见,倒是很意外,没想到她会在此时提起这个。
“好好好。”陈氏连想都没想就含着泪应下来,“傻丫头,我原本也没打算退,你若是喜欢,嫁给谁我都不会反对。”
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言书月很快就满足地睡了。
陈氏守在病榻前给她换帕子,试温度,一双眼睛熬得通红。
好容易被言则劝回房,到了下半夜又睡不着,早早的来替书辞。
她有些惊讶:“娘,您才休息没两个时辰,多去睡会儿吧,这里有我。”
陈氏眉头紧皱,摇头说算了:“我担心得很,也睡不着。”
她在床沿边坐下,语气里疲惫不堪,也难得温和地对她说话:“你这两天也辛苦了,歇着去吧。”
书辞打起精神,“我陪您吧。”
“没事,我不用你陪。”陈氏倦倦地伸手赶她,“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听她如是说,书辞也不好再坚持,只得慢腾腾的退出去。
走到门边的时候,她转头来看了一眼,见陈氏细细地给言书月擦头上的汗珠,心里颇不是滋味。
众人都歇下了,现在的庭院格外的凄清,饶是屋中的灯比平时亮得多,也没觉出热闹来。
书辞并未回房,被晚风吹了一阵反倒清醒了。
她推开后门,仰头看天际里那轮明月,缓缓地在台阶上坐下。
附近溜达的野猫慢慢挨近她,一步一声轻唤,最后在她身边蹲下,手脚并用爬到她腿上取暖。
书辞头靠着墙,察觉到动静,也没垂眸看,只将它往怀里搂了搂,一径出神。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一粒小石子在她胳膊上轻轻一打,正中那只猫的头,后者好梦乍醒,喵的一声跑了。
书辞回过神来,身侧已有人坐下。
“怎么,大半夜的不睡,在捉鬼?”
她了瞥一眼,凉凉道:“你才是,每日如此勤勉的上工,天下的贼真该以你为楷模。”
沈怿轻笑一声:“我说了,我不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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